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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想不是修行 /莊嘉茵 寫於2009年 修訂於2023年

    「妳這孩子怎麼搞的!這麼莽撞!什麼事都不用大腦!」

     前幾日大年初三,夜晚奔馳在高速公路,一家人要到寺裡參加新春法會。前座的二女兒轉身要把吃完的便當交給後座的我,殘汁潑灑到駕駛座的同修,同修出言責備,然後女兒一路上嘟著嘴。

    初四早上女兒在大殿,讚佛偈唱二個字就流鼻血。我趕緊幫她捏著鼻子,出大殿鼻血就停了,於是讓她坐在大殿後誦經。

我們到會客室拜會師父上人的時候,有人對女兒說:「你用二根樹枝插著我的鼻孔,我就流鼻血、頭痛耳朵痛。我死了妳哭了。」原來過去生同修曾是女兒的爺爺,在市場看到二隻待售的小乳豬覺得可憐,就買回來給孫子當寵物。孫子很喜歡小豬,有一次不知輕重的拿樹枝戳鼻戳死一隻小豬,當時爺爺就像前晚一樣罵他一頓。善良的小豬對女兒沒有怨恨,還很心疼女兒當時哭了。

    隔日女兒誦經時很認真,但是休息時就頭昏背痛。每炷香休息都跑去睡覺,中午睡了一個半小時,下午休息時還睡。晚上我們又到會客室,門庭若市,我與女兒剛在角落坐下,女兒就被找去。有一隻河馬說牠頭昏想睡。女兒過去生曾當獸醫,幫一隻河馬拔牙,結果拔錯牙,壞的沒拔,拔成好牙。龐大的河馬竟因拔牙致死。

    師父上人嚴肅的跟女兒說:「做什麼事都要深思熟慮,不要莽撞。一個疏忽就是一條人命。妳長大了,做事要先思考,不能什麼都不想。」從小就天真爛漫的女兒,看似秀氣卻粗枝大葉。她很喜歡小動物,房間有一堆動物玩偶相伴。小時曾跟阿姨去山上放生,小鳥開籠飛走後,籠內有壓死的鳥,大家不知所措。女兒是在場唯一的小孩,她捧起小鳥撫摸持往生咒,然後挖坑掩埋,眾人都傻眼。此時河馬被超度後,女兒頭不昏背不痛,相信了這段因果,對於前一天被責備的事也就釋懷了。

    回家後我猛然想起,牙醫曾說女兒十二歲時要去牙齒矯正。於是我帶女看了三位牙醫都要她拔四顆牙做矯正,女兒不願拔牙,她說別人拔牙不會死她會死。好不容易找到一位留美牙醫幫她擴大牙床不需拔牙,雖然矯正方法很麻煩臉也會變方,女兒也願意。

    母親與我學佛多年,她說要快樂的學習不要太沉重,常說我學佛太沉迷,而她遊遍全世界,學攝影畫畫每天很忙碌,難得跟我參加法會。

    農曆年前母親在家突然暈眩無力,在沙發上就昏過去了。晚上十點,加班回家的小妹按門鈴沒回應,電話手機母親也沒接。門反鎖,母親一定在家,小妹要找鎖匠時終於電話吵醒母親。小妹看母親很不對勁,問她吃了沒,她搖搖頭。妹妹盛了一碗稀飯給她。家母吃完後,妹妹問她還要不要吃?她說吃什麼?妹妹說剛剛的稀飯啊!母親說剛剛有吃稀飯嗎?然後母親拿起桌上的花生連殼一起吃。妹妹趕快把花生收起來打電話給我:「媽媽是不是中風了!」母親一直精力旺盛,這情形很突然,也不像中風。我說:「明天淨蓮念佛會歲末圍爐,師父上人會北上。明天先接媽媽去拜會師父上人,需要時再看醫生。」

    隔日接了神情憔悴的母親到淨蓮念佛會,師父上人問道:「妳怎麼了?」「我生病了!」「沒關係,先好好吃頓飯,等一下再說!」圍爐後我請一位中醫蓮友幫家母把脈,蓮友說母親不是中風,倒是有肝火鬱結之症。問家母願不願意吃中藥,她搖搖頭說:「我要去找師父。」母親多年來,看著師父上人幫忙眾生時常常在一旁幫腔。自己從來不覺得要向佛菩薩求什麼,也從不想麻煩師父上人。此時母親跟師父上人說:「師父,我生病了!」師父上人說:「請妳先禮佛吧!」母親於是禮佛跪求起來!

    「妳呀!只跟到師父的人沒跟到師父的心!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想到我們!參加過這麼多次法會,沒幫我們寫過一次牌位!」「請問你們是誰?」「我們是妳不要的孩子!」我問:「媽媽,您有拿過孩子嗎?」母親點點頭。「幾個啊?」「二個!」眾生說:「才二個嗎?哼!」家母改口說:「三個!」他們說:「從來沒想過我們,每次法會師父們都會提醒大家,妳也看人家超度這麼多次,從來不幫我們寫牌位。我們被醫生拉出來以後頭昏腦脹,還集體被潑汽油焚燒,很痛苦妳知不知道。妳再繼續遊山玩水吧!看妳能玩到幾時。」師父上人問家母:「妳都沒幫他們寫過牌位超度啊!」家母說:「這是痛苦的回憶,不堪回首的過去,我不願再想起!」師父上人說:「什麼都不想就生病啦!我看妳還是到佛前向他們懺悔好了!」家母於是到佛前屈膝,雙手合十說:「好啦好啦!對不起啦!」「你們看!有口無心,還是嘴上說說!」師父上人說:「誠不誠意眾生都看得出來!」家母於是再跪求一次,並承諾買三件海青到佛前供養他們。

    超度了我那三位無緣的弟妹後,家母當場就好了八成,隔日完全恢復正常。我還是帶母親就醫,檢查腦波等等一切正常。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要面對問題,解決後才能放下。什麼都不想不是修行!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