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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不可能為可能的一線生機     /蓮友

數月以來,每天只要打開網路、電視,就會看到新聞關於自殘、自殺的報導。每每都心有感觸、心驚膽跳,替往者感到惋惜之外,也為自己過去做錯的事再次起一個懺悔的念頭。我鼓起勇氣寫出自己的經歷跟想法,是為了希望無論是什麼原因造成而飽受憂鬱痛苦的人,可以找到有效的解決方法,有一線希望的機會,可以轉念而減少憾事發生。

當我在青壯年時期,約莫十二年前的時候,正是發展職涯的重要時刻,在職場工作多少都會遇到許多很辛苦的地方,或許是自己不畏困難的性格,又或許是平時再忙碌都不忘佛法的自修功課,所以我的工作成就大致呈現都是順遂且令自己滿意的。我的生活重心就是工作而已,在不斷升遷之下,應該是十分欣喜的才是,並且當時家中長輩都算是平穩健康,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我的天性也比較正向樂觀。然而,卻一直飽受莫名的憂鬱干擾,時不時的就想要自殘甚至自我了斷生命。我長期的每日誦地藏菩薩本願經,深知「自殺是很重的業」,清楚分辨會有這樣的念頭,絕對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是對了斷生命這個想法就是揮之不去。這樣的憂鬱情緒非常的可怕,完全沒有辦法用意志來斷絕,我能做的就是不鑽牛角尖、不把心思放在這樣的情緒上,而像平常一樣地過日子,並且在工作忙碌之餘,堅持每天的佛法修持,這樣的情況應該至少持續一年以上。

直到我的狀況瞬間變得嚴重,這個嚴重的意思不是我變頹廢了或日漸消瘦,我的生活依舊如常,對工作也是相當熱忱。這個嚴重的意思是我閒暇的時候,會聽見耳邊有個聲音叫我跳樓或者是我的想法會繞著去死的悲哀情境,頻率越來越高,我都覺得很荒謬、很無奈、很困擾,經常失眠但依舊天天做佛法功課。當時只要去寺院共修的時候,都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壓根忘記平時會出現的問題,所以也沒有想到要向師父求救,直到有一天回寺裡參加朝山,當時在臨時會客室時,一如往常好多人在會客室聽法,師父剛好結束一段對話的瞬間空檔,我坐在師父正後方,有股奇怪的力量或勇氣推著我往師父耳邊湊上,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跟師父說:「師父,我好一段時間經常聽到有人叫我去跳樓!」 我講出口自己也嚇一跳。師父轉過頭來瞪大眼睛說:「不行喔!去佛前跟佛菩薩發願,你願意替佛菩薩做事。」我點頭如搗蒜,馬上去大殿跪著發願。

不可思議,那樣的負面思想跟聲音,十多年來就再也沒有出現了!在那之後,因緣安排,自然而然地為寺院更盡一份心力。

根據聯合國世界衛生組織(WHO)2020年跟2021年的資料,全世界三大疾病排名第二是憂鬱症,全球共有超過3.5億人罹患憂鬱症。中華民國衛生福利部的研究數據則是提到台灣憂鬱症的盛行率約占總人口數8.9%,大約有200萬人符合憂鬱症狀。這些官方資料是有記錄的,若加上沒有就醫的人數資料恐怕更多。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現在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自殺的快訊。

我觀察很多人的經歷跟狀態做了總結,如果只靠自己微小的力量,沒有智者的引導、沒有反省、沒有貴人的幫助、沒有「利他」的想法,要逃脫命中的坎,也許是不可能的任務。而以我的例子來說,我就是靠著佛菩薩的開示「自殺是很重的業」跟堅持落實師父教導的,也因為學佛累積的資糧跟智慧,讓我有機會可以渡過憂鬱的難關。我也反思過為什麼只靠自己會只是微小的力量呢? 因為學識、生活經歷、見解…等等都有限,所以再怎麼思考、再怎麼渾身解數都不可能比佛的智慧還要來得透徹,或者是都不可能比大眾集結的經驗還要來得豐富,所以要靠大眾共修的力量及大眾的分享經歷,以便可以跳脫侷限的思想來找到方法或力量而鼓舞自己、解決問題。

舉以下生活上的實例,來表達「利他」跟「眾人的力量」的理解:

有個母親生了幾個孩子之後,因為夫家的精神虐待而受不了壓力,在沒有學佛的背景之下,很想從高處往下跳,一了百了。準備要跳下的那瞬間,想到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們,十分痛苦卻也生起了勇氣,打消了自我了斷的念頭,咬牙面對現實的生活。我覺得這個是沒有學佛之下的利他念頭,是母愛的力量救了她自己。如果這個母親當下只想到自己的痛苦,那她應該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很慶幸地,後來她也學佛,也越來越勇敢地面對自己生命中的多重課題,關關難過關關過,現在更是落實佛法生活化的實踐者。

2023年3月,在台灣台中舉辦世界棒球經典賽,預賽分組時,中華隊跟各方面都實力堅強的義大利隊同組比賽,因兩隊實力懸殊,外界大致不看好中華隊會勝出,但是中華隊最後竟然三轟擊垮義大利隊。如此令人意外的結局,很大的原因是台灣的啦啦隊發揮了極大的鼓勵作用,扭轉了預料的結果!連義大利隊的教練都公開說是十分驚人的啦啦隊鼓舞!這是反應在世俗事件中的「眾人的力量」,都能如此神奇跟震撼。然而,倘若中華隊平時沒有努力練習備賽累積基本實力,這個歡喜的成果應該也不會發生。

如此可見,對修持而言,平常的佛法自修累積資糧跟智慧不就是必要的嗎? 佛法的力量、大眾懺悔共修的力量不也就更是不可言語的殊勝?只是我們看不見,並不代表沒有。真的不需要自己悲慘的親身經歷之後,才恍然大悟跟證明這些的存在。所以一直以來,我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放大自我、不用懷疑、老實念佛、老實懺悔,相信佛菩薩就對了。先累積資糧,才有機會出現貴人相助或才有轉圜的餘地。

以上的分享,希望深受憂鬱之苦的人或還在徬徨的人,都能有智慧讓自己安心安住在有智慧的方法當中,為自己的生命找到一線光明跟希望。活著就是希望!才能做更多利他的事情,助人助己。同時也藉此機會,跟自己過往傷害而產生情緒上糾結並痛苦的眾生,再次懺悔道歉。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