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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與自然界自有大藥 /陳怡貝 醫師

在大自然裡,我們經常會觀察到一個令人費解卻也相當簡單的現象–盛衰起伏。盛衰會交替,由盛而衰或由衰而盛,循環不息。人類已經退化,這種退化是因為飲食而起。人類正在走下坡,在縮短壽命這一點上; 也希望在目前這一代中,人類能逐步回到最初天賜的飲食。」– 摘自希爾頓.赫特瑪(Hilton Hotema)之著作《人本食氣》中引用自1897年埃文斯醫師(C. De Lacy Evans)《如何延壽》一書 (How to prolong life : an inquiry into the cause of old age and natural death, showing the diet and agents best adapted for a lengthened prolongation of human life on earth : rejuvenescence by means of phosphorus & distilled water) 。

母親因為諸多因緣不具足導致原本控制穩定的慢性疾病起了急性變化,2021年11月開始進入一週三次的血液透析(洗腎),洗腎並不可怕也是透過外來輔助系統淨化體內毒素,然洗腎過程中也是對五臟六腑的勞動,洗腎一段時間後若加上慢性病之糖尿病,則血管容易鈣化(calcification) ,血管脆性增加容易發生破裂或阻塞的情況。一般有心腦血管疾患者會使用抗凝血劑 (如阿斯匹林),目前醫院常用抗凝血劑為Bokey或進階版Plavax,為了抗血栓形成多是兩種抗凝血劑合用。母親對阿斯匹林藥物特別敏感,曾經一天吃一顆後流鼻血和牙齦出血,改成隔天吃一顆,藥物吸收後皮膚依然出現多處皮下出血斑。有鑒於此,開始洗腎後對母親飲食做了很大的調整,其中銀耳與四顆桂圓加小米一同熬煮,用銀耳淨化血管的特性取代抗凝血劑,血栓形成的成因很多,能做的先將飲食因素改變。用藥部分,術有專攻,各科別的醫師有其臨床思路,為了和不同科別醫師同業配合,定期將母親對藥物反應做歸納總結,回診時再一同討論調整用藥,並且將藥物反應紀錄於電子病歷上。

一直深信一定有食物可以取代藥物,並且讓身體負擔減輕。在翻閱醫療書籍時突然想起許多年前在日本有拜讀過「銀耳對血管通透實驗」的論文,經過一年的食用,佛菩薩加被,母親洗腎的人工血管通暢,事實上我們的血管也需要「養」,我常說食物是淨化,飲水是代謝,淨化與代謝相輔相成,除此以外「保暖」,特別是脖子與腿部的溫度一定要暖,因這兩處有大動靜脈匯流,進入心臟,可惜多數人總是疏忽而將這兩處暴露於冷空氣中,一開始身體不會有什麼感覺,很快的肌肉會僵硬緊繃,夜晚入睡後易發生腿部抽筋或者肩頸僵硬和落枕,種種症狀皆是僵硬肌肉壓迫血管,造成局部組織失溫,可多加留意保暖。

母親的狀況會因飲食時好時壞,醫院腎臟內科醫師和護理人員一再強調洗腎患者蛋白質要足夠,其他家人認為雞蛋與深海魚最能補充,吃全素的我也無可奈何,倔強如我甚至難過到掉眼淚,家人間還為母親飲食問題爭吵,雖然家人皆是醫療人員也不是能了解飲食與健康間的重要性,而絕大多數人們也是如此觀念,更遑論飲食與因果的相關連了,或許與個人善根福德因緣尚未和合有關,親身實際體會驗證及專業在家庭中無用武之地,不過,卻更有不能退轉之心。

現實生活中的境界誠如《地藏經-地獄名號品第五》所示: 「地藏菩薩告普賢菩薩言:仁者,此者皆是南閻浮提行惡眾生,業感如是。業力甚大,能敵須彌,能深巨海,能障聖道。是故眾生莫輕小惡,以為無罪,死後有報,纖毫受之。父子至親,歧路各別,縱然相逢,無肯代受。

時間久了,經過師父上人的開導與善知識提點,如是因如是果無所遁形,業障誰是誰非一切算得清楚,一味介入還有可能再起新的事端,有時更是無插手之地,為了避免無謂的衝突使長輩為難,佛菩薩教導的、對的、該做的默默的做,我也漸漸調整心態,與其糾結、憤怒、無助、無奈,不如轉化成持咒誦經平復心情學習智慧來的正向實際。

這些年來母親大小病不斷,食噉魚肉和雞蛋的結果時常引發尿路感染(Urine Tract Infection, 簡稱UTI) ,小便呈現水泥的顏色伴隨水族類的腥味,我們餵養身體什麼食物,即得何種反饋,貼身照顧母親的印尼籍看護阿咪親眼見到母親如此,也感受深刻,堅持茹素,連蛋奶也不碰,母親生命中有阿咪陪伴,成為父親和我最得力幫手,感激備至。

2023年2月10日家母洗腎返家後突發胸前區絞痛,臉色發白盜汗,吸不到氧氣,當天我有要事外出,大弟在家先緊急CPR後救護車急診送往住家附近的醫學中心,在急診時做了相關檢查報告診斷為急性心肌梗塞,由於該中心當天滿載,無法再接收更多患者。

在院方積極聯絡、透過關係以及許多上天給予母親的運氣,再由大弟陪伴母親坐救護車轉往永康某醫學中心,當夜急做心導管,發現左前降支冠狀動脈前端狹窄,另一支動脈前端則鈣化,當晚病況危急無法馬上做心導管支架,只能先裝IABP(Intraaortic balloon pumping主動脈內氣球幫浦),即將一個氣球導管經由鼠蹊部股動脈引導進入降主動脈靠近主動脈弓處,當心臟收縮時氣球會消氣,降低心臟的後負擔,降低主動脈內的阻力,心臟舒張時氣球則充氣擴張,將血液回壓至升主動脈,再經過冠狀動脈來增強其血液灌流量,優先維護心肺循環呼吸系統的功能後直轉加護病房。佛菩薩眷顧,母親的血氧飽和度使用鼻導管氧氣吸入還能維持90%以上,免除支氣管插管,重業輕報。

當天由大弟留在醫院處理,我則連絡師父請求幫忙然後直奔回寺裡,冤親債主控訴以母親為首我們整個陳姓家族包含祖先,六世輪迴為官或為土匪交替造業,六世中官匪勾結、貪汙官銀和募款之款項、搶奪軍糧牲畜、打家劫舍、侵侮女子、砍殺無辜行商百姓,若遇搶奪來之財物不合己意連帶著將人和馬車一併推入山谷,冤親債主控訴母親心臟痛到臉色發白,有沒有想到他們要被砍殺前和推入山谷時的恐懼,那麼多人身體一直撞擊石頭,如何不痛?! 再者,過世生我們全家為了利益將一整個村的水源堵住,若有不從則暗夜埋伏毆打至殘廢; 還有因為貓狗半夜吵鬧而將動物下毒或棍棒打死………種種造業無法掩蓋生性暴戾之習氣。當晚被控訴的眾多業障中也與現世家鄉地區居民有共業,波及範圍之大。冤親債主提到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總走不出家鄉,或者到外面轉了幾年又回來,業力牽引。

當下,我並沒有退縮,倒是解了一直以來的疑惑,記得去年五月我的曾祖父出來感嘆憂心父親的健康,感嘆後代多未深信因果輪迴,曾祖父說在家裡的祖先牌位經常坐一坐就摔倒,想要幫忙,前面又被很多黑影擋住,他說如果不是他在佛堂一直拜佛哪有那麼容易可以出來和我們說話。曾祖父感嘆說到底我們家族造了什麼業,怎麼會這樣?! 這句話迴盪在我心中許久,直到了解家族歷代經過六世輪迴的業障後才解開謎底,更知道這只是冰山一角。

隔兩天,父親一大早鼻水流不停,咳嗽不止,快篩後呈陽性確診,診所緊急停診一週,連絡安排好大部分慢性疾病患者的約診,期間剛好幾位同住家人也陸續確診,其餘健康的家人們分別在自身工作、照顧孩子們中渡過,而我則是每天往返各一小時在永康與家中照顧陳爸渡過了兩週,這個「密集訓練」的過程中深刻體會「食療」是真正緩解許多症狀的最主要「治療措施」。

佛菩薩眷顧,家父喝了配方的藥膳湯後咳嗽與流鼻水症狀每一天減緩一大半,比起新冠肺炎抗病毒藥Paxlovid還要好用,連帶著後續的「收尾」也做得很好,將可能遺留的後遺症一併安頓下來,家父喝好(喝高礦物質礦泉水)、吃好、睡好、伺候好,一週胖了四公斤。每一天加護病房探病時間,我們幾位未確診健康的子女和阿咪輪流到醫院為母親打氣,病情穩定後做了冠狀動脈支架以及鈣化處旋磨手術,一週後病情穩定,脫離主動脈內氣球幫浦機器,轉普通病房,隔一週出院平安回家,這兩週因應醫院規定一天只能一個時段探病,三餐向醫院訂全素食餐(坦白說這家醫院素食餐做得不錯) ,每天再從家裡送不同口味全素愛心便當加菜。

心臟外科的同業知道母親的病況後趕緊連絡告知有關IABP脫機後的照護,提醒到雖然心臟做了導管支架,但置入IABP機到脫機的過程中,心臟的損傷已經形成,內分泌功能不足(如甲狀腺激素和腎上腺素)也會導致短暫心功能不全,很感謝同業的提醒與關懷,幸運的是母親多年前檢查出甲狀腺功能低下,長期服用Eltroxin一天兩顆,此次住院複查甲狀腺功能正常,已改為一天一顆。至於腎上腺素不足(Epinephrine insufficiency),母親出院後經常全身寒顫到發抖和無力,同業有介紹一款藥物但礙於母親體質特殊還是不要冒險。每當遇到棘手難題時常求佛菩薩幫我開智慧,突然靈光乍現想到洗腎後腎臟會萎縮,連帶這腎臟上方相依偎的腎上腺也有可能會萎縮,但萎縮不代表功能無法被激活,推了遠紅外線照射母親雙腎部位,我的思維是藉由穩定的光熱療法激活腎上腺功能,雙側各照四十分鐘後母親馬上停止寒顫,連照了兩天全身開始生熱,昨晚把棉被踢掉,生出許多小便。

這兩週的心情,並沒有想像中低落或者難以承受,難過時總會想到念佛大回向裡的願文:

願我臨終無障礙,阿彌陀佛遠相迎;
觀音甘露灑吾頂,勢至金臺安我足;
一剎那中離五濁,屈伸臂頃到蓮池;
蓮華開後見慈尊,親聽法音可了了;
聞己即悟無生忍,不違安養入娑婆;
善知方便度眾生,巧把塵勞為佛事;
我願如斯佛自知,畢竟當來得成就。

尤其是「觀音甘露灑吾頂,勢至金臺安我足;一剎那中離五濁……」,這段期間混亂也有忙碌也有,若非深信佛菩薩深信因果,仰仗佛號經咒之力負重前行,一定會崩潰,家裡也會亂上更亂,這次難忘的經歷深刻體會到「足下金臺」要自己隨時安好,透過經咒之力回向給所傷殺害和食噉之冤親債主,堅定意志挺住向上提升,只為不願再墮落沉淪。唯有不斷的練習,練習面對自己內心害怕的事,學會尋找更多資訊撫平自己對未知的恐懼,將恐懼轉化成安定自身之力量。

這幾天正在閱讀一本《問道中醫》, 此書作者為名醫李時珍第十六代嫡傳子孫,將佛法、醫學、氣功、量子物理學以詼諧幽默的方式將過往難懂的道理解釋的簡單明瞭,作者表明「大道至簡」。翻開第一頁已經為我解惑於諸多疾病的產生來自個體「正氣不足」,內養正氣,調和心性為首要。

書中提到的古代醫家經典,亦解我之惑:

《類經》:「心為五臟六腑之大主,而總統魂魄,兼該意志,故憂動於心則肺應,思動於心則脾應,怒動於心則肝應,恐動於心則腎應,此所以五志唯心所使也。

短短的文字,道出疾病因何而生,來自「心念」出了問題,而動全身。佛經裡開示的妄念、五毒(貪、瞋、癡、慢、疑)皆是毒素,唯有「正心念」才能調養身心靈。古代「醫道」本為一家,要學「醫」先學「做人的品格」,「正身」而後才能「正命」,這又與佛法裡的「八正道(即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和正定)」相應,真是總結了這幾年照顧母親的感概與體悟,不得不說自從開始茹素、接觸佛法後人生的各種難題沒有變少反而變多變複雜,連遇到的疑難雜症個案也變多,用正常的心態面對,勇於接受挑戰,一步一腳印踏實的解決安頓,圓滿放下後不只收穫良多更為人生增加豐盛的厚度,每一次境界現前皆是增上緣。

經過這一次之後感覺好像全家和我換了一次新血一樣,每一次總是告訴自己,碰到困境,先讓自己靜下來 (《黃帝內經》: 「靜則神藏,躁則消亡」),分辨輕重緩急,再穩穩地按著一定的節奏緩緩行進,因緣時刻在改變,隨順的調整方向,總會有撥雲見日柳暗花明的一天,歷程中有沒有一顆堅定的心,溫和的對待脆弱時的自己,不外放,多收斂,成為自己脆弱時的啦啦隊。

誠摯的感激被我們家族六世輪迴中所傷殺害之冤親債主,因為您們的寬厚,讓我們了解根深蒂固的習氣藉以改變,不再二過; 更加感激您們讓我們有明確的方向懺悔。知道自己用心不夠努力不足,我會一直做一直做,直到有一天您們心開意解願意接受我們的懺悔。

謝謝一路相挺陪伴的師父上人、常住師父和好朋友們,以一種安靜不打擾理解的方式關心著我們,更加感激佛菩薩加被護持,願求受苦難折磨之眾生早日求生淨土,圓滿於西方極樂世界。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