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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   /莊嘉茵    寫於2008年 修訂於2023年

   巴西的一隻蝴蝶振翅,可能造成一個月後美國德州的一場颶風。

   佛教說的因果定律,和量子物理學中說的「量子糾纏定律」很接近。「量子糾纏定律」強調眾多量子間的相應變化,量子即便後來相隔遙遠,仍具關聯性。所以,宇宙應該是不斷變化,經由成住壞空的過程相續不斷的。

    十多年來,來自各方的請願,祈望師父上人能夠前往川藏地區舉辦消災法會,但一直因緣不具足。自去年下半年開始祈請漸趨密集。今年初師父上人雖有意願,但身體頻出狀況,最後的祈請強調如果五月十日不出發就來不及了。沒想到五月十二日發生汶川大地震,造成數萬人死亡。師父上人難過的說,早知道是這麼大的災難,即使爬也要爬去,死也要死在那裡。

    五月十六日台北板橋有三天的消災祈福法會,法會中特別幫川震死亡的眾生寫上大牌位,師父上人每日殷切的請大眾觀想、發願,幫助震災的眾生可以離苦得樂。十八日法會圓滿當晚又有法界說泰國即將有水患,祈請師父上人撥冗前往。有了川震前例,此次師父即刻安排一行共十六人,於五月二十六日前往泰國五日。來自法界的叮囑是:此行成員若有人不用心,師父上人回來後會躺三個月。

    行程決定倉促,過程幾經挫折,二十六日共有五位師父,帶齊法器經本,眾人背著十大瓶咒水、3個鍋子和供品(含粽子60顆)。披星戴月趕了一天的路,晚上十點才趕到泰國的海邊住處用晚餐,眾人一路都在都在誦經持咒。一週以來,大家每日在家各自精進抱佛腳,深怕自己成為害群之馬。

    晚餐後,眾人看著美侖美奐的別墅直說好幸福。師父上人決定隔日在一間可以望海的玻璃屋舉辦法會。當晚安置好已是半夜,師父上人不放心,召集眾人在玻璃屋咨詢法界意見,馬上我們就被修理了:「被一個網子通通網進來了,不知死活,還說好幸福。這幾天通通關在這個房間,不許出去。否則你們會從高處掉下,一個扛一個回去。」我心想:我們一路都是平路,五日四夜都待在此地,哪會從高處掉下呢?若是墜機,還能一個扛一個?接著我們一行十六人,一個一個被點名,控訴我們過去生在泰國所造的業,都是各自不同的造作。舊業對照著今生,眾人都默然以對。師父上人決定除了大法會,大家每日還要共修一部【地藏經】。其餘時間自行念佛持咒,在泰期間不能懈怠。

    隔日早膳過後,師父慎重的穿著袈裟,眾人在法器的引領之下,從「楊枝淨水讚」開始唱誦,作著灑淨儀式的前行。隨後有人出門採買供品,其餘眾人兵分四路,豔陽下戴著帽子四處灑淨。住處幅員甚大,眾人裡裡外外念佛灑淨,走出後門到了海邊。突然晴空中飄下綿綿細雨,大家跑回到玻璃屋雨已停歇,地面毫無水跡。望著屋外萬里晴空,眾人一陣嘩然,真是菩薩前來遍灑甘露了。

    中飯過後,除了三位香積師姐在廚房忙碌,其餘眾人一點半就開始共修【地藏經】,師父們以木魚領眾,大家慢速清楚的唱誦著。誦經後馬上整裡壇場,開始消災祈福法會。法會進行中,同修的二姐自曼谷坐了三個半小時的車前來禮佛致意。法會結束後,二姐說大家遠道而來,哪能都待在屋裡。後天已安排好車輛,接大家前往「桂河大橋」一遊。雖然單趟就要二小時,但附近沒有景點了。大家全部望向師父上人。師父上人說:「既然主人家如此熱心,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叫你們不要出去,還要出去玩,不怕摔死嗎?通通給我關在這間屋子!」「是主人家安排的,又不是我們要玩。拒絕人家的好意,會讓人起煩惱的!」「反正通通給我關在這間屋,睡覺也通通睡在這間!」「人太多睡不下!」「睡地板!」

    「桂河大橋」師父上人去過,我們也去過,去過其實就不想再去。大鐵橋上遊客不少,走在鐵橋上還會有火車經過。火車慢速經過時,遊客就靠邊站讓火車通過,鐵道旁邊空間夠大空隙很小,連小孩子都掉不下去。鐵橋邊也有護欄,安全得很。橋頭處腹地甚大,有些小商店,當年為了不想白來一趟,就去騎大象。

    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泰國雖沒參戰,但是被日軍佔領。日軍強迫盟軍戰俘建造鐵路連接緬甸及暹羅。由於這條鐵路犧牲了無數珍貴的生命才得以完成,故有「死亡鐵路」之稱,著名的桂河大橋就是其中一段。曾經拍成電影,風靡一時。

    第三天為了隔日要去玩,大家被臭罵一天。罵一陣,師父上人就要大家加一柱香(一小時)的念佛,我們就從「讚佛偈」開始唱誦。再被罵一陣,師父上人就要大家一起持一0八遍往生咒。加上每日共修的【地藏經】,大家被關在玻璃屋直到深夜,實在是沒有人想要去玩,尤其有幾位居士在共修時看到了恐怖的景象。但是師父上人又擔心如果不去,屋主會起煩惱斷了佛緣。白日師父上人一下子去跟留宿二夜的屋主聊天,希望對方能多了解佛法,一下子跑回玻璃屋與法界溝通,整天忙進忙出。

晚上十點師父上人從玻璃屋旁的洗手間出來,拉著正在共修的我們去看洗手間的拼花木門。白天大家被關在玻璃屋,都到這間洗手間。沒人注意到門內最下面竟然拼出小心兩個清楚的中國字在一條橫貫的∞∞紋路上。師父上人說他看著小心三天了,不知道要小心什麼。現在才驚覺∞∞指的是「桂河大橋」。此時師父上人不再猶豫,馬上要同修去請求已就寢的屋主取消隔日行程,同修走回來時在草坪踉蹌了一下,腳踝破了。同修說屋主本來安排我們去坐觀光火車。眾人聽了大驚,原來我們要坐火車通過「桂河大橋」。若是從死亡鐵路摔落,不死也半條命。難怪一直有人看到斷崖還有橋邊搭起緊急救難的紅十字白色帳篷。

    「嗚…..太不甘心了,好不容易把你們一網打盡,最後給你們木魚又敲了一陣子,你、你….還有你竟然黑字變紅字。」眾生出來一直搥著椅子,點了我們一半的人。「本來要讓你們一個扛一個回去的啊!」原來有半數蓮友前世是奴役盟軍的日軍,隔日就是死期。其餘的人也會因為曾在泰緬地區的造業,回去要養傷躺三個月。

此時大家不敢怠慢,五位發願的師兄姐輪番上陣。一下子是上萬名被虐死的英法盟軍,一下子是切腹自殺的日軍將領,還有幾千位被日軍虐死的泰國人、被日軍強暴傷害的泰國婦女、泰國古戰場數十萬戰死的將士、億萬被殺害食噉之水族類眾生…

師父上人忙著幫眾生念佛持咒解除痛苦,並且連番開示,請眾人放下貪瞋癡的執著,發願念佛往生淨土。後來龍王、蛇王都率眾前來祈請開示和皈依。師父上人應機說教,眾生頻頻點頭,師父上人每次開示的主題都不同。眾生說我們真切的念佛聲直通三界,地獄之門因此震開,有五百萬眾生得以出離。師父上人聽了並無喜色,繼續開示,又幫了三十萬眾生…一波又一波。最後師父上人說,要救度的眾生實在太多了,都是我們累劫以來的債主與親友。大家要把握明日最後一天,每人要誦三部【地藏經】,一部共修,二部自修。

    第四日我早上七點半到了玻璃屋,已有十位師兄姐在誦經,眾人前晚都是一點多才回房呢!這些天大家都無午休,看著住處二個泳池,帶來的泳衣連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最後一天還在拼命,此行真是泰國搏命之旅。當天下午共修的時候,閃電打雷加傾盆大雨,好像餘恨未消似的。有三位原先一到此地就感應到有海嘯般巨浪撲岸者,此時都覺得眾怒已大為平息。

    「妳黑字變紅字啦!」有人指著我說。「昨天沒指到我啊!」「妳之前摔下去就要死啦!」「……你說我二個月前摔腳踏車那次啊!」「對啊!」我說:「摔腳踏車會死喔!」「讓妳摔下去被車撞死!」「我左轉摔下去前面都沒車啊!」「是嗎?後面呢?」啊…

    二個多月前,周六中午十二點半,我禮佛一○八拜後騎腳踏車要去接二女兒下課。趕著時間,急忙中一騎上車,遮陽帽就滑下遮住視線。右手伸手扶帽,左手騎車左轉,一個不穩就跌倒了。我摔傷左膝,半天站不起來。剛左轉的前方無來車,但身後呼嘯而過一部哈雷機車,年輕騎士緊急煞車,等在右前方,看著是否需要協助。怕人家久等,我奮力站起來。忍著痛,以右腳之力去載回女兒。

因為同修才說叫我不要騎腳踏車,我回家後裝得無事,飯後就去睡午覺。昏睡了幾個小時,五點半被電鈴吵醒後突然很不舒服。先去抱著馬桶乾嘔,接著全身痠痛發抖,尤其左手左腳痛得不得了。我躺著大聲呻吟。過一會兒同修返家,問我怎麼了,我說不小心在門口摔跤。「摔到哪?」「左腳膝蓋。」「那我們去醫院!」「看哪科啊!我全身痠痛發抖,還想吐!」「撞到頭嗎?」「沒有!」「那我們去掛急診!」「醫生看不出什麼啦!給我一部【地藏經】!」「這個時候還要念經啊!」「這個時候只能念經了,幫我拿老爹的助行器來!」

    當時全身發抖,不動都痛,勉強扶著助行器走三步路,到桌邊坐下開始誦經。我發現誦經時竟然身體不痛,休息喘氣時就痛。我用前所未有的專注力誦經,第五品後體力不支趴在桌上,全身又抖個不停,又痛又想吐。登時覺得眾生好可憐,我只是摔到左膝,又無外傷,竟會如此痛苦,肉體竟是如此脆弱。我至誠懇切的祈請地藏菩薩大慈大悲,以大願力幫助苦難的眾生離苦得樂。一想完的當下,身體竟然就好了,不抖也不想吐了,動動左膝有些痛而已。「我好了耶!」我跟同修說。同修嚇一跳:「啊!好了啊!」於是我信心大增,一口氣誦好經,然後行走自如,一週後還能去朝山。

    此時在泰國海邊的玻璃屋裡,才知道摔車當天是我生死簿的死期。「我若那日死了,就不會帶著大家來赴死!那我還是先死好了!」「若沒有妳,也會有別的機緣,在今天讓這些人到桂河橋上!」

    「假饒造罪過山嶽,不須妙法兩三行。」佛法的不可思議處,更甚於所謂的「蝴蝶效應」。我們累劫以來的造作無可算計,幸遇明師教我們以懺悔心反省自己、扭轉業緣,仗著佛力冥陽兩利。只要深信佛法,凡事皆有辦法。我們佛子面對重業當勤精進、不可妄自菲薄,難道我們還不如一隻蝴蝶嗎?

    願大家共勉!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