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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熊與我 /法致

某日睡夢中聽到一個聲音叫我要割頸或割腕自殺,醒來以後感覺心臟無力,腳非常痠痛,同時聲音變沙啞了,心想自己一定造了很重的業,眾生氣得要我自殺。從出家後,只要執事上有必須走很多路的工作,就很容易腳酸同時心臟無力,這是一直苦惱我多年的老毛病。雖然知道過去生一定有傷害眾生,但一直以來都存在著疑問,到底自己造了什麼業,會得到這樣的果報。

適逢寺裡共修拜水懺,當天感覺整個心臟快停了,腳也非常痠,拜佛的時候天旋地轉,手持法器還會發抖,整個人快死的感覺。心想一定不知怎麼傷害眾生,無論怎樣也要撐下去。我們人的一念心非常重要,當你不把色身的病痛看得那麼重,當我專注觀想懺悔水懺上所寫無始以來是如何造殺盜淫,如何讓眾生承受無比的痛苦時,感覺就好多了。可是如果覺得我都快痛死了,哪有體力拜佛,應該要休息,反而很不容易好。


某日睡夢中聽到一個聲音叫我要割頸或割腕自殺,醒來以後感覺心臟無力,腳非常痠痛,同時聲音變沙啞了,心想自己一定造了很重的業,眾生氣得要我自殺。從出家後,只要執事上有必須走很多路的工作,就很容易腳酸同時心臟無力,這是一直苦惱我多年的老毛病。雖然知道過去生一定有傷害眾生,但一直以來都存在著疑問,到底自己造了什麼業,會得到這樣的果報。

適逢寺裡共修拜水懺,當天感覺整個心臟快停了,腳也非常痠,拜佛的時候天旋地轉,手持法器還會發抖,整個人快死的感覺。心想一定不知怎麼傷害眾生,無論怎樣也要撐下去。我們人的一念心非常重要,當你不把色身的病痛看得那麼重,當我專注觀想懺悔水懺上所寫無始以來是如何造殺盜淫,如何讓眾生承受無比的痛苦時,感覺就好多了。可是如果覺得我都快痛死了,哪有體力拜佛,應該要休息,反而很不容易好。

下午那炷香,原本有師父看我不舒服,要代我打法器。我想再怎麼不舒服,也沒有我帶給眾生的痛苦,因此雖是直哆嗦,還是忍痛拜懺。有位師姐原本是要進大殿拜佛的,看到我在前面打法器後開始不舒服,原來是我傷害的大黑熊願意出來告狀。即如水懺裡面講的「曾經幾過。作此忿責。不惜身命。捍勞忍苦。作此懺悔。暫時旋繞。便生厭倦。暫時禮拜。已言氣力不堪。或暫端坐。復言應須消息。或言四體不可過勞。宜應將養。」我們曾經有幾次曾經在道業上能夠勇猛精進,甚至不惜身命,死也要死在大殿裡的決心來用功。繞一下佛,就開始厭倦了;拜一下佛,就覺得我今天上班太勞累了,實在是氣力不堪;暫時靜坐一下,就覺得應該要休息了,不能讓身體太勞累,水懺裡講到我們的懈怠心講得真是貼切啊。就如這次拜水懺,如果我因為氣力不堪而沒有進大殿拜佛,可能就錯失了解開我多年來舊毛病(容易腳酸而心臟無力)的真相,這條業障也不能消了。

過去生我是一位獵人,那年冬天,我捕捉了一隻大黑熊,先是剁了熊掌,所以今生才會不時手腳痠痛。為了保持能賣活體的熊,在剁了牠的熊掌後,怕牠死了,還為牠包紮傷口。現今我工作時手一定要戴護腕,走多一點路時腳要穿護踝,跟大熊手腳上包紮傷口的布是不是一樣呢!

我還抽熊血來喝,所以今生時常會頭暈心臟無力。在抽了牠的血之後,為了怕牠死掉,硬是灌牠東西,所以牠嘴內都破了,今生我很容易嘴破,也是這個原因。

黑熊非常生氣,我這樣凌遲折磨牠,還不如一刀斃命來得痛快。牠說水懺當天原本要讓我躺下爬不起來,今天如果我不是出家,聽從師長的教導,改變一些自己的習氣,牠要讓我一輩子躺在床上。十幾年前我確實曾因全身無力,躺在床上將近一個月,如今才知道自己為何受這樣的果報。

師父要我發願,今後要用這雙手,打出令人聽了會生清淨心得解脫的法器;煮出如天廚妙供般的飲食供養大眾。用這雙手、這雙腳做利益眾生的事。

從冬天拖到春天,這麼長的時間讓牠生不如死,最後還把牠的頭剁下來做標本。牠說做了標本已經一百年了,這一百年牠都無法超生,因為不能超生,牠所感受的痛苦都一直存在。做了標本的動物,如果沒有等到標本消失,是無法超生的。因此家裡如有收藏標本的,牠們至今尚未超生,同時承受巨大的痛苦。

大黑熊過去生曾經在道場修行,因為自大、貢高我慢,喜歡做大的,希望所有人都能聽從他,而他自己卻不願意聽別人,所以才墮落當了黑熊。因為大黑熊也是動物之王,只要吼一聲,其他比牠小的動物全部怕牠。很可怕,當我們有那種只要我說什麼,你們都要聽從我,欺負人令人害怕的這種習氣,雖是有修行,也是要墮落當畜牲。大黑熊原本慶幸自己雖墮落當畜牲,至少不必被人欺負,怎知卻遇上我這位獵人如此的凌遲牠。

原本黑熊很怨忿,不願意出來跟我說,是寺裡功德堂上的祖先為我求情的。寺裡因為建築的緣故,暫時把功德堂的祖先請到一樓的閱覽室,而共修法會都在三樓。我就想雖然三樓大殿有一支功德堂祖先的大牌,每次早晚共修我們也都有請祖先上來三樓聽經,但一定也有一些行動不便的祖先沒辦法上來參加,所以在音響上用了一點心,讓在一樓功德堂的祖先也可以聽經聞法。這原本是我的職責,理應做的,可是卻讓祖先們心生感恩,硬是輪批跪在大黑熊前替我求情,希望牠能出來跟我和解。牠說那些祖先有些腳不方便的,也跪了一早上,牠不得已才出來的。

我心裡很慚愧,只是起了一個小小的念頭,就能得到如此大的回報。勿以善小而不為,在利他的過程中早就已經自利了。救助他人,已是自救啊。

最後大黑熊提醒我,修行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業障現前時很精進,沒事時又開始懈怠。牠還鼓勵我加緊改變自己的習氣,作為一個出家人身負教化的責任,應該要以身作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