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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啄同時——師父手把手的教導    /王錦慧

古老的故事說:當小雞在蛋殼中成熟快要破殼而出時,在蛋殼中「唧唧唧」傳訊息,母雞感受到了,在這個重要時機啄一下。契和機同時、感和應相交,感恩師父就是這樣在我遇到困境時指導點破、撥轉。

兩年前,新接班級時有一個家庭關係混亂,滿六歲的小一新生從社會局安置的家庭回到法律關係的家庭,他逃避現況退縮到手機的虛擬世界,半個月內又目睹長輩拿菜刀砍傷流血畫面,加上早、晚餐不見得餐餐供應飽足,必須和大六歲手足爭搶食物。這樣學生面對家庭環境落差適應的艱鉅,班級導師關心困難、為難的難題,我向師父求救了。

其實在接手這個班級前三年善知識就多次要我在職場上發慈悲心,多次點撥我對學生不夠慈悲,沒有契入關懷的重心。只是當時還沒有遇到這樣荊棘遍佈的困境,很難體會關懷的契機和等待學生發出輕微些許不易見的求救訊號時機,才可以伸出雙手握住機會撥開困頓,否則就是讓他更遠遠退縮更深深埋入自己的虛擬世界之中。

當我在會客室中向師父說明孩子的狀況時,會客室中只剩下兩三個蓮友,師父原本有些疲憊的神情立即轉換,用平和深入的語調問我幾個孩子的狀況,很快地就已經清晰掌握我和這個孩子的所有資訊,開始為我講說師父昔日在新加坡曾經引導的一個青少年從家庭問題中逃學、街頭當老大,接觸師父以後,師父平等無分別的溫暖引導,他不但改變習氣向善,也在歲月增長中娶妻生子;更在師父有因緣回新加坡時與師父敘舊,讓師父欣慰正向改變的力量。

這一個故事我不是第一次聽到,但是針對我的難題師父在講述時,特別強調彼時師父看見與感受這一位青少年講義氣、心中有一股為正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勇氣,用心去看見孩子的優點聚焦優點的發揮與在現實社會中的教導;師父更語重心長地繼續延伸,一個孩子被傷害而學習用暴力解決問題,他的身邊會發生多少個受害者,然後這些受害者又會讓我們的周遭氛圍產生多少不信任和恐懼。師父在問題的深入引導中,讓我在後續不斷發生的問題才從中體會:原來慈悲的予樂和拔苦都必須從方便智慧裡面一一體會一一鍛鍊出來。每一次發現新的難題、每一次衝破困境發現柳暗花明又一村,我都會再把那一次師父在講故事中,殷殷教誨中目標與方向再重新校正過。面對孩子的困境與衝動、報復、攻擊,我也謹記師父從不一樣的角度來看孩子與班級學生,尤其是在教導孩子對於金錢和其他親友的人際互動,我更是深深著墨希望在長遠協助的資源中,這個孩子能夠找到一條他可以走得下去的路。

有一次因為孩子得到一筆購買鞋子的獎勵金500元,他從來沒有摸過、擁有過這麼多的錢。非常興奮想要好好珍藏,沒想到年長他六歲的哥哥想要分得一部分,孩子當然不能接受,他不怕體型力氣遠遠不如哥哥,堅持不給堅持只要自己擁有使用。結果從家裡跑出到家門外的馬路,一輛車子靠近了,孩子奔跑的速度減緩,哥哥趁機抓到他的衣角,哥哥一使力孩子傾斜倒向車子,所幸汽車駕駛停下來。警衛大哥目睹一小段情節驚出一身汗,第二天就告訴我。感恩因為有師父的教導:我思考應該重視的面向以及可以切入的角度和力道,因襲輪迴與慣性習氣洶湧而上的憤怒和仗義因為學習覺察而慢慢退到第二線。孩子一早和同學發生嚴重衝突,明明證人指證歷歷,同學們全都親眼目睹是他搶了同學的學用品亂丟,他卻堅持同學明明要放書包的文具怎麼可以放在桌上(同學寫字鉛筆盒學用品放桌上呀!)。沒有用師父教導的深入觀察然後用多方面思考模式找出可以進行的方案,事件雖然接續發生,但是不用細膩心思串聯,怎麼可以理解出孩子在犯錯後吞吞吐吐的說:自己的東西不可以有自己的東西。小孩的世界需要帶領他看見陽光,暫時的陰雨颳風就讓它來了然後走了!小孩的赤子之心比大人更容易切割與放下,因為有師父的教導學習我慢慢從氣急敗壞從憤怒生氣從仗義直言,到切入面向不同看見不同世界,看見孩子的優點就會有他光明的路,也找到同學和他相處的陽光。

一遍一遍把師父教的話再重回腦海迴盪,氣急敗壞慢了一點點、憤怒生氣低了一些些、仗義直言柔和了一次次。雖然每一次境界都沒有輕易通過考驗,但是回頭看看師父這樣殷切的教導我,至今我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不斷記牢使用之,師父!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