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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師父身邊的點滴          /法致

師父圓寂已然10幾天了。每天在會客室及師父房間內外穿梭,彷彿師父肉體尚在世間一樣忙碌。師父交代,請大家悲傷的時間趕快過去,這段期間常住有太多事情要忙,須化悲傷為力量,以大眾事為先。信徒如來到會客室,盡量安撫信徒…。

這陣子有很多以前曾經與師父接觸,受到師父教化的法師蓮友紛紛回寺哀悼致意。每次只要有人上來會客室,我依舊進師父房內稟報:「師父,某某人來拜見您喔。」然後就聽到師父說:「喔,好,我馬上出來。」在幫信徒端完茶後,同樣一杯放在師父的位置:「師父請用茶。」以前剛來會客室,總是想要先以師長為優先,先倒茶給師父,師父都會叫我們先端茶給客人,以客人為優先,師父說這是待客之道。端茶不能拿一塊抹布墊著茶壺倒給人喝;倒茶不能硬把人家擠擠開倒茶,須先招呼一聲是否加茶再倒。

我做事總是很粗魯,師父在跟信徒聊佛法,洗個杯子叮叮咚咚,水聲、杯子聲很大聲,師父總會斥責我太大聲,師父說:「人家高級餐廳為什麼會那麼貴,是因為服務很優雅安靜。茶花女都能被培養成貴夫人,佛菩薩是做什麼事情都零缺點,只要有一點點缺失,即使只有百分之一,也不能成佛。」

師父總是替別人著想。某段期間,因為常住的執事較緊缺,師父認為他一個人不用占用那麼多侍者,希望我能一人身兼數職:會客室待客、洗衣及準備他的三餐。但是我們了解,師父每天都那麼忙碌,時常三餐當一餐吃,不可以隨意準備他的餐點。所以在彼此一番退讓後,師父答應讓另一位常住師父準備他的餐,但條件是這位常住師父也會身兼常住一些工作,而不是只為了服侍他。

後來我兼職洗衣,但我發現,師父為了不讓我那麼辛苦,時常是兩、三天甚至一星期換衣服讓我洗;師父從年輕時代,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可是他可以為了不讓別人辛苦,犧牲自己的習慣。經常都是趁她出門時,把全部穿過衣服床單換洗。這段養病期間,有時因身體關係須換大量衣物毛巾等,師父會很靦腆愧疚說讓我洗那麼多衣物…。我時常在背後心酸:都自己這麼難受了,還在為別人著想。

某次我們有人用「寫大字」的方法擦地板,師父教我們這條地板擦完再接著擦,如此才會乾淨。她也檢查門縫及牆角的地方,一堆灰塵,師父教我們最微細的地方就像我們的塵沙無明,如果不清除,永遠都是苦惱凡夫。師父拿了一支用過開叉的牙刷,清門縫及牆角給我們看,掃把要拿斜45度角度,才能把角落灰塵掃乾淨。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咖啡渣潑到白色衣服,師父提醒我做事要小心。不要經常為自己自圓其說,認為自己才犯了一點點小過失,有的時候會因為一點點小小過失造成莫大的傷害。曾經有人不小心滴汗在極高溫熱爐裡,造成爆炸的傷害。不要以為我又不是故意的,就因為我們的粗心,可能就讓很多生命就此消失。

師父生活很節儉,86歲高齡,房內的洗手間都是他自己清洗的。師父井然有序,她會教我們,第一、二次漱口的水,因為有渣渣,不能用。後來漱口的水較乾淨,用臉盆盛拾起來可以沖廁所。洗手洗臉用的水,都要撿起來沖廁所。如果下雨天,師父會很高興有雨水可以沖廁所,可以節省很多水。

生活上的點點滴滴,師父無非都在說法,雖然師父離開了,但是師父教的法永遠存在,先分享到這裡,以後有機緣再分享大家所沒有接觸師父生活佛法的一面,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