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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殊體不殊

近日聽到蓮友提到自己因為過去造作很多傷害眾生腳的惡業,今生自己的腳總是狀況百出…

其中一件是今生就做的卻沒察覺已經造業。這位蓮友說,我們已經學佛吃素,了解因果,當然不可能把菜園的蝸牛害死,可是會把蝸牛撿起來放進一個桶子裡,再請到不妨礙的地方去。善知識說:「你雖沒殺害他們,他們原本好好附著地面,在你移動拔起的時候,小生命受到驚嚇甚至受傷……,所以他們現附著在你的腳上,當然癢不舒服啊!」

我聽了之後嚇一跳,立刻想起之前自己也有一次,為了把蝸牛請到路邊,是想保護他不要被踩到,當時他正吸在地面上行走,我也沒想太多,迅速的彎下腰把蝸牛從地面「拔」起來的同時,竟然聽到蝸牛「啊」的一聲驚叫,非常清楚!我當下感到驚嚇大於感到抱歉,「蝸牛怎麼會叫?是不是很痛?」這樣一想才覺得非常對不起蝸牛。

「我肉眾生肉,名殊體不殊,元同一種性,只是別形軀。苦惱從他受,肥甘為我須。莫教閻老到,自揣看何如?」雖然已經茹素,但是在生活中自己的心仍然非常粗糙不體貼,舉足動步也非常粗重,對待其他眾生,多是從自己的角度、用自己的想法,甚至當時心裡還有點自我感覺良好:「我很好心耶,怕你被別人踩到,救你一命。」如果換做我是蝸牛,忽然間被這樣用力的移動,真的是會非常驚恐害怕又不知所措,而且他們的軀殼上某個地方可能也因此受傷…,怎麼可能認為我是好心呢!想來非常慚愧,我不但沒有發現已經造成別人的苦惱和困擾,還自以為自己做了點甚麼好處!

我在嘉義出生成長,集集九二一大地震那年,我的家和家人都平安無事,而我卻因此患上恐慌-只要有餘震使杯盤發出一點點細微晃動震動的聲音,我就心驚意亂、六神無主、想躲又不知道往哪裡躲,想跑好像也跑不動……。家人雖然關心,但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能真正同理這種憂苦,就這樣苦了一兩個月,感覺是無有出期……

幸有因緣讓我知道,「過去有一世,你還是小童子時,拿著樹枝去林子裡遊玩,到處撥弄蟲蟻的巢穴,看著蟲蟻四處奔逃亂竄,以此為樂…」聽完,兩個月來即使恐慌也掉不出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原來這浩瀚無垠的世界上,只有曾經被我傷害的渺小不起眼的蟲蟻,是那一位能夠完完全全明白我的感受的人……」到這個時候,才真正明白佛經當中講的「眾生平等」-螻蟻與我,感受一樣,毫無差別!

累世今生曾經做過的事情,即使自己根本忘得一乾二淨(甚至已經誤以為自己沒有做過),只要有傷害眾生的事情,在因緣會遇的時候,自己還是感得同樣的受傷苦報……;如果過去能了解這些道理,也有智慧、定力照這樣的道理來做,相信就不會閒來無事(或為了自己方便及利益),去摧毀別人的家園、糟蹋別人的生活、捉弄傷害別人的身心…,更不至於今生要來受驚恐憂心的苦報。

《梁皇寶懺》說,「意含三毒,業造萬端。開塵勞八萬之門,起煩惱百千之障。」以前,我只想到自己造惡因自然要受苦果,卻忽略懺悔自己累世以來造惡業的意念和習氣,比如捉弄別人為樂、總是以自己的感受為主沒有將心比心從眾生的角度和需要來對待眾生、明明自己已經做錯了傷了眾生仍然不覺不察沾沾自喜不知慚愧……,這些看似沒甚麼卻可以造成嚴重惡果的習氣,至今仍然非常熾盛!師父常常提醒:要用心、要用心,如果自己沒有更用心的懺悔與覺察,恐怕此生空過,甚至繼續造更多的惡業…。

感恩師父上人,讓我有因緣能夠了解佛經和佛法不應該只是殿堂裡的精裝套書,或是課堂中黑板上筆記裡的文字講義,而是尋常生活中可以救命又增長智慧的「良藥」,如果我們依照「大醫王」指示老實服用遵循,藥效可以持續生生世世,永保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