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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吃肉了 /庄嘉茵

学佛后,常有人问:「你们学佛为什么要吃素啊!某某或哪里学佛都不用吃素。」我总是回答:「我特别没慈悲心啊!我一定要吃素才能学习到一点点。」但是我心里真正的答案是:我不敢吃肉了。

十年前自踏进佛寺的那一刻起,同修即戒菸、戒酒又吃素。我是对佛菩萨及师父深信不疑,但只是开始学习肉边素。每个月回寺朝山,一年后方知台北也有道场。隔年冬天,有一次寒流来袭,我们到净莲念佛会参加师父北上主持的法会,会场上看到一位在嘉义见过几次的莲友,是一位退休老师,她当时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套头毛衣外加一件绿色的尖领毛衣。配色特别,我多看了两眼,自己也觉得天气真冷,怎么穿都穿不暖,冷得连眼睛都看不清楚。

法会结束后到师父的会客室,那位老师坐到师父旁边,把套头毛衣的领子拉起,蒙住整个头,用手在头顶上抓住领口。师父对这位大红头蒙面客说:「不要这样,人家无法呼吸了。」老师指着绿毛衣说:「我本来是这个颜色。」又指著头上的红毛衣说:「煮熟以后变这个颜色。」师父问:「你是虾子吗?」「我是龙虾!」「你要找谁?」他指着我们。

我想起婚后不久,有一次与同修逛进一家日本料理店吃晚饭,请店家介绍拿手料理。店家说:「龙虾好吗?」我们说:「好!」不一会儿端上一艘竹船,满满的冰块上铺着生龙虾片,龙虾的头放在前端,眼、须俱动,我看了很吓:「唉呀!还在动呢,赶快拿走!」店家立刻端走:「帮你们先把头拿去煮味噌汤。」后来送回的生龙虾片我也不敢吃,我从小就是家里唯一不敢吃生鱼片的。这时在震惊中跟这只八年前为我们而杀的龙虾忏悔之后,又来了几只螃蟹。

小时候父母经营海产批发,时常要雇小女工帮忙剥虾壳卖虾仁给餐厅,我一碰虾子就两手又红又痒又肿,什么忙都帮不上。婚后始进厨房,母亲自家乡带给我几只红蟳,让我料理给夫婿尝鲜。「怎么杀啊!」我问。母亲说:「就拿筷子戳啊!」我拿了竹筷子戳破了螃蟹眼睛,又打电话给母亲:「眼睛都戳破了还是戳不进。」「谁教妳戳眼睛?从嘴巴戳啦!要斜斜的戳才会穿过心脏,这样才会死。」我瞪着被草绳五花大绑的螃蟹,鼓起勇气:「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拿筷子戳过去了。当时尚未学佛,却还会紧张的念佛。过了好一会儿,看螃蟹不动了,就剪开草绳,洗洗刷刷,开始烧水。水开后却看不到螃蟹,转头看到那只大螃蟹爬到流理台的另一边,身上还穿过一枝竹筷子。我看了觉得太恐怖了,就把牠扔到冰箱冷冻库,也把其它的螃蟹都冻进去。过了半小时,看到螃蟹上已有一层薄霜,拿出后再重新烧水,水还未开螃蟹又动了起来,真把我给吓死了,赶忙又冻回去。后来母亲又送我一次,我都是把螃蟹冻上一天才敢处理。

那次在净莲念佛会是第一次有冤亲债主来找我,在学佛近两年后。虽然同修与我也去过几次活海产店,但都是懂得点菜的亲友在张罗。亲杀、教杀的业最重,其次是贪著的食物。也就是越爱吃什么,爱吃人家哪理,自己的该部位就越会出毛病。那一次的寒流,我冷得好像心脏快停了,因为我冻死螃蟹。那阵子我眼前总是看不清楚,好像在水中一般,因为找上我的是水族类众生。忏悔超度牠们后,隔天就有智慧去看眼科了,结果是眼中蛋白质过多,眼药一点就好了。我因为戳过螃蟹眼睛,那时配戴硬式隐形眼镜,刚戴时也是痛彻心肺。也是在当时,我在健检时发现甲状腺异常,台大医生给我一个月的药,宣告我终身需每日服用。回家后我把那包药丢到垃圾桶,说:「宁愿吃素,不要吃药。」在一颗药也未服用的情形下,吃素念佛,一年后的健检,我的甲状腺功能已是正常,至今未异常过。

十多年前很喜欢到台北一家铁板烧用餐。同修常常点一道生牛肉片当前菜。学佛两年多后,牛只众生来找同修,气愤的说:「吃我们还嫌我们筋多!」同修吓了一跳,因为有时吃到的生牛肉片有筋,他嚼一嚼吐出来,心里会想:「一片就这么贵,还吃到带筋的,真倒楣!」可是同修从未跟任何人提过,也未跟店家抱怨过。众生又说:「看你怎么做我们再决定。」同修今生吃了很多牛肉面,家里也常煮。学佛五年后,在同修的努力下,他们又出来说:「原谅你了,走了!」

我的上司是一位八十多岁的女士,她在业务上的成就,应该是业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以一位任职的业务员,五十多年来兢兢业业在工作岗位上,无一日松懈,无一天放假。我们都是公司任用,派来协助她的助理,只不过我是她二十五年前亲自登报甄选的。

三十多年前她有三位好友集资要开设大饭店,各三分之一的资金。资金都到位后,其中两位好友就私下向她抱怨。甲董事长说:「开大饭店大家都没经验,要有国际级的水准就要请国际级的经营团队,不能土法炼钢。」乙董事长说:「我的关系企业那么多,都是自己做起来的。我做什么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哪需要再花钱去请国外的专家来经营?」两位董事长表面客气,私下都拜托我的上司说服对方。我的上司考虑后跟他们说:「你们两位都是大董事长,在公司都是最高层级,只有人家听你们的。你们的合作,未开始已经注定失败,一个公司怎能有两个老板。」她劝乙董事长:「您的事业已经很成功了,再开个大饭店也是锦上添花。如果能拿这笔资金去开设医院,那世人就不觉得您只是一位生意人,而是一位企业家。而且现在开刀要先付保证金,您开的医院,可以不先收保证金。」乙董事长说:「不收保证金,如果赔钱怎么办?」我的上司说:「不会啦!如果您的医院把人医好了,他们感谢都来不及了,一定想办法缴清欠款。即使少数人筹不出钱来,您每年捐款都在捐了,就当慈善捐款好了。」乙董事长考虑后,将原拟开设饭店的计划改为开办大医院,后来更成立多家分院,造福偏远地区的人民。几年后在一次的聚会,于众多与会人士之前,乙董事长举杯向我的上司致谢:「没有妳的提议,我不会想到要开设医院,现在医院很成功,真的要谢谢妳。」这时大家才知道这段因缘。我的上司说:「没缴清保证金的人多不多?」乙董事长说:「非常之少。」有了乙董事长的示范,甲董事长也在几年后开设大医院。我的上司因为劝人开设医院,三十几年来身体比年轻人还健康。

近四、五年来我的上司迷上吃甲鱼,台北市的高级餐厅都不会做。她亲自教导两大餐厅的厨师做这道菜。每次请客时,都听她跟客人介绍:「这道甲鱼汤菜单上没有,是我特别预订才有,别的客人吃不到。甲鱼是最腥气的东西,一定要当天现宰现做,用土鸡去炖。甲鱼最能增强免疫力,尤其这个裙边,最有胶质,对身体最好。」听到甲鱼是现宰,吃着素套餐的我,总是默默的帮甲鱼念佛持咒。有时客人跟我抱怨不敢吃甲鱼汤,下次餐会的时后,我就婉转的跟上司说。她总是答说:「这么好的东西,别处都吃不到,一回生二回熟,他们这次就敢吃了。」

两年前有一次在餐厅吃着我的素套餐,听着我的上司又在介绍甲鱼汤,心想:「没我的事!」突然,从后背一凉,我就喘不过气来了,心脏好像不跳了,身体渐渐冷起来。我转过身面向窗外,背对众人拼命的念佛,情况却没改善。当时看着台北市的天空,心里绝望了起来。念佛中忽然想到甲鱼,立刻就喘过气来了。我心里对着甲鱼忏悔:「自己发愿要学菩萨,但是在听着旁人说甲鱼如何烹煮却心想没我的事,真是罔为学佛人。」马上默持往生咒回向给甲鱼。回到公司,同事看我脸色很差,我说:「刚刚差一点往生了。」

过了半个月,一向血压正常的上司,突然头昏血压高,紧急送往甲董事长开设的医院,很快的就安排由全国心脏外科权威的院长亲自主持紧急开刀手术,上司的三条主动脉严重堵塞,后来取了自身的一段静脉血管做心脏绕道手术。开完刀一周后,我鼓起勇气跟她说,以后不要吃甲鱼汤了,她说:「为什么不吃,我开完刀第一餐就是吩咐餐厅送甲鱼汤到医院给我吃。」上司休养了一个月就来上班了,她说每年健康检查都很好,医生都说她是三十岁的身体,怎么一病就是重大疾病。

一年多前,上司痛失好友,乙董事长心脏病突发,病逝国外。这位董事长两年来,每隔一日就由家人代订一份甲鱼汤送到府邸补身。

一、两个月前,我的上司在突然的两日失眠后,胃部一直不适。就医多次后每日服用胃药。一日同修早晨起床就说:「妳的上司业障现前了,我看到一碗一碗很腥气、有一点黑黑的汤,好像鳝鱼。」我说:「她不吃鳝鱼,你看到的可能是甲鱼的裙边。」同修说:「她深信观世音菩萨,请她赶快念观世音菩萨。」当天我的上司就坐救护车入院去了。住院几日后,会诊结果是「忧郁症」。上司出院后打电话给我。我问:「您好不好?」她说:「不好!」「您要念观世音菩萨。」「我每天从早到晚念。」我的上司是个强人,会得忧郁症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这一、两个月来她不想出门、不想见人、吃不好睡不好浑身无力,虽然还是日进斗金,身体机能尚佳,但现在怕光、也怕独处,原本苗条的身材又瘦了五公斤。希望观世音菩萨保佑她能康复起来,有机会了解因果。因为甲鱼被宰杀时,常常是被抓住后脚裙边,挤出心脏和胃肠。

上个月中旬,我住在净莲念佛会全程参加五日的梁皇宝忏法会,心情异常沉重。法会结束后返家,小女儿就发高烧,烧了三天后改为咳嗽,我也被传染了。那一日我躺在床上,骨头发冷身上发烫,念著佛煎熬了四个小时。同修突然问:「妳小时候吃不吃白带鱼?」我说:「吃啊!小时候最喜欢吃白带鱼了。有时早餐就是白带鱼配稀饭。」「你们都怎么吃?」「煎来吃啊!」「所以妳就被煎啊!本来鱼是被冻著,所以妳骨头就会冷。」我赶紧观想很多白带鱼,念佛忏悔。睡醒后,发冷发热的情形就好了,改为严重咳嗽,咳得喉咙快破了。我问也在咳嗽的小女儿,她说她喉咙不痛。当天咳到半夜,忍不住问同修,他说因为白带鱼都是海钓的。我念了八千句佛号回向后睡了四小时,醒来后喉咙就完全不痛了。白天打电话问妈妈,她说我小时候吃的白带鱼确实都是海钓的。小渔船开到渔场后,伸出长竹竿,垂下一条一条穿着鱼肉钓饵的钓钩垂钓。

喉咙不痛了,身上开始神经痛,一下子头上抽一下、腿上抽一下、手臂抽一下、手指抽一下。下班后问还请病假的小女儿,她也说身上酸痛。晚上与小女儿在客厅赶三天的功课,我在一旁开着水氧机点上精油。我们两个人戴着口罩,在烟雾中咳嗽声此起彼落。同修突然对咳嗽的小女儿说:「妳要跟小蝴蝶说对不起!」小女儿马上说:「小蝴蝶对不起。」小女儿上楼后,我问同修:「什么小蝴蝶啊?」同修说:「我看到很多蝴蝶,妳们两位过去生为了取得蝴蝶标本,戴着口罩喷毒烟,蝴蝶就神经中毒坠落死亡。我因为曾帮忙贩卖,也神经抽痛了两天。」

婆婆两周以来脸部发痒,渐渐的全脸起了一点一点的小红疹,看了皮肤科,擦了三种药也不见效。同修只好跟她说:「您要跟您杀的蚂蚁忏悔。」婆婆说:「我没有杀蚂蚁。」同修说:「我小时候看过好几次,您卷起纸筒来点着火,来回烧一长串的蚂蚁,您的脸是不是会红肿发热?」「对啊!」「您要帮小蚂蚁念佛啦!」婆婆说:「好吧!」她拿起念珠念著:「小蚂蚁!小蚂蚁!」我们说:「不是啦!要念阿弥陀佛回向给小蚂蚁。」婆婆念了佛后,同修说:「您不要擦药了,我帮您喷一点咒水。」当晚同修与我持诵一部地藏经,回向给小蝴蝶和小蚂蚁。我隔日就不会神经抽痛了,小女儿也上学了。婆婆一早醒来,就跟同修说:「你昨天帮我喷的神水很有效,赶快再帮我喷。」婆婆的脸喷了咒水,竟然完全好了。

我的父亲原本答应我去接他北上,到净莲念佛会全程参加五日的梁皇宝忏法会,住宿也帮他安排好了,却又说走不动不来了。没几日就完全无法出门,大小便都在床上,勉强可用助行器走到客厅。11月28日南下朝山前,我打电话给他请他念佛,也观想众生与我一同朝山。同修此时突然看到很多花枝,其中夹杂几只很小的章鱼。我打电话问妈妈:「我们以前做海产批发有没有卖花枝?」妈妈说:「有喔!是我们的大宗业务。」我以前跟父亲说:「我们以前做海产批发,伤害了很多众生,我们要念佛跟他们忏悔!」父亲生气的说:「我做生意卖的钱,妳都有用到。」我说:「所以我也要忏悔啊!」我常常在法会时,观想水族类众生,但是没想过这种软肢动物。朝山前我跟父亲说:「有看到很多花枝压着您,让您起不了床,走路要用助行器变成很多只脚,您要跟他们忏悔,请他们跟我一起朝山。但是为什么会有一些小章鱼?」父亲无奈的说:「那是每箱冷冻花枝都会夹带几只小章鱼,那是多的,占重的啦!没人要吃啦!」隔日傍晚我问父亲:「今天怎样?」他说:「今天起床脚比较不痛了,也能走到管理员那里去聊天了。」「你看!朝山忏悔很有用吧!您要多念佛啦!」「那是今天天气比较暖和的关系。」「那您在东港一个月来天气都没暖和过吗?」

12月3日下午五点前,接到大妹的电话,她缓慢的说:「大姐,谢谢妳。还有,帮我跟妈妈说对不起。」「妳自己跟妈说。」「妈不在家。」「妳有没有正在自杀,妳没事不会打电话给我。」「没有!」「妳喝酒啦!」「没有。」「妳不可以自杀,妳若自杀,我保证妳会后悔没好好活着。」「没有。」后来电话就不通了。到了晚上,南部的姑姑打电话来,大哭着说:「快一点来啦!惠如瓦斯气爆全身百分之九十五,二、三度灼伤,现在送往高医急救!她头胸部都是血,医生已割开她手脚的皮肤散热,院方说存活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五。」

「女吵架开瓦斯,炸翻两层楼」当晚夜间新闻即有报导,隔天苹果日报也刊登了。

大妹长期精神耗弱,酗酒酗药,自杀多次。只要跟男友吵架,酒喝多了就要自杀给男友看。几年前有一次要寻死,同修与我带着她出国一趟,慢慢开解,也跟她说她此生无良缘,再要谈感情,将会死在淫业上,她也答应不谈感情了。她曾住在寺里半个月,情绪恢复良好。返家后两罐啤酒一喝,又联络前男友,复合后又是吵闹自杀住疗养院,让母亲伤透心。盯着她上了两年的班后,一年多前,母亲和小妹出国,大妹一人在家,无法自律,饮酒致无法起床上班而辞职。母亲返家后责骂她,大妹愤而离家,后来与十八年前就认识的有妇之夫周某同居在高雄。我去带她五次,她都不跟我回家,她说:「家!我哪里有家?」有一次好不容易说好,带她到燕巢的一个养生村,每月费用由我支付。参观过后,当场她又不入住,带着行李跟周某走了。上个月我住在净莲念佛会五日时,大妹割腕自杀,周某送医后联络母亲。母亲知道只缝三针后说:「不要理她。」因为母亲觉得大妹要决心离开周某,回家后才不会又出走。周某找不到我,送大妹回父亲家,大妹被父亲唠叨了两天,又叫周某来接她。12月3日二人又吵架,周某下楼后,大妹喝了两罐啤酒,把瓦斯桶搬进房里,开瓦斯要吸著自杀。周某在楼下闻到瓦斯味,跑到二楼敲门。大妹帮他开房门,周某进房关了瓦斯开了窗后把瓦斯桶搬下楼。过了一会儿,大妹应是要点火抽菸,意外引爆瓦斯,脸部与胸部烧伤最为严重。若是要刻意点火自杀,一定会自然的避开脸部,而且不会在周某还在家时开瓦斯,还帮忙开房门。当时门窗都开了,抽菸多年的大妹,可能闻不到瓦斯味以为瓦斯散了。周某在一楼听到一声巨响,大妹已全身着火,大叫着跑到楼梯。大妹脱下着火的睡衣,周某以手帮她拍熄头发上的火,背着浑身是血的大妹下楼,坐救护车到医院。在急诊室时大妹已无法言语,但还有意识。院方紧急帮她插管,并施打药物使她昏迷,因太过严重,疼痛非人所能忍受。急诊室并帮她划开手臂及腿部皮肤以纾解压力,因为皮开肉绽,毛细孔均已烧坏。

我赶去高雄时,在途中向师父报告此事。在高医烧伤加护病房见到大妹时,她已因院方药物注射昏迷多时。大妹头发被院方剃光,全身缠满绷带只漏出眼鼻。眼皮也被烧到,两眼下眼睑严重外翻,鼻孔都是血水,嘴唇肿裂得像被烧烤的香肠,口鼻都插管。我说:「惠如,大姐来看妳了。」她马上右手右脚动了起来。我轻拍她:「妳把自己弄得太惨了,大姐看了很心痛。事已至此,我们不要怨任何人。这个身体如果不能用了,我们就放下。现在只有佛菩萨能救妳,要抓紧最后的机会念阿弥陀佛。地藏菩萨也要救妳,师父也会救妳,如果需要帮忙就去找师父。」我在她耳边念佛半个小时就被请出去了,但加护病房答应我放念佛机在大妹床边。出了病房一个小时,我正在大马路上到处找念佛机,师父就来电了:「惠如现在来我这里,问了很久才知道是她,她不能念佛也喝不下咒水。」众人忙了半个多小时后大妹终于能跟着我念佛。她先谢谢我,又说不甘心男友未来探视。下午我就请因小腿灼伤也在住院的周某来探视妹妹。我说:「请你跟妹妹道歉,你不该出手打她,又下手这么重。你要她放下一切,好好念佛,说你也会帮她念佛。」大妹酒后吵闹,周某因此动手,至少三次,大妹叫来警察。

12月6日周日上午净莲念佛会有半日的金刚宝忏,我请母亲去帮大妹拜忏。中午大妹就出来哭说她全身烧烫,许多众生在旁边瞪着她,请母亲一定要帮她,又说她这一生心里都很乱,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大家都觉得她最笨,跟其他姐妹都不一样。母亲跟她说大家都很关心她,在场的师父也都说很心疼她,听说她出事,大家都帮她念佛。众生出来说我们过去生在蒙古是同一家族,当时惠如厨艺最好,烧烤羊只多半都是她动手,她都塞住动物的口鼻烧烤,说这样五脏六腑才会熟,尤其喜欢烧烤怀胎的动物。众生说:「她烧我们,我们也要烧她。」他们要求大家拜水忏回向。我六年没露面的祖母很着急,也出来关怀,母亲请祖母帮忙,祖母说:「我一直在她床头帮忙拨挡劝解,没办法,众生太多了。」因为此业,大妹的口鼻都插管,意外发生前被打出血疑是流产。我与小妹在医院一开始诵地藏经两人就同时鼻塞无法呼吸。

大妹在过去生曾出家,守戒严谨,但未解脱。因守戒报得来生为达官显要。但身为高官却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残害百姓,那一世我与小妹、母亲为他执法,所以此生我们三人也为她疲于奔命。大妹后又投生为富贵人家,却吃喝玩乐终日,因不满一群多年一直吃他喝他的混混,在言语态度上看不起他,一次在酒后大怒放火烧了酒馆,不仅烧死那一群混混,也烧死一些无辜者。大妹哭着说:「我这次是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死法。我要放下了,我全身好痛!可是他们不放过我,一直在烧我烤我!大家快一点帮帮我!我也很忏悔,没想到过去生造这么大的业。」

大妹青少年时期染上菸酒即终身无法断除,一般人一、两罐啤酒还不会怎样,她只要一碰酒,立即判若两人,一生被菸酒害惨了。世人都认为喝一点酒没关系,但只要对菸酒有一丝贪爱,就会被业缘攀著,终致被菸酒奴役。大妹自小贪口欲,常因偷钱买零嘴被打骂,国中时就擅长烹饪,最喜欢吃鲜鱼汤和生鱼片,房东常看她买生鱼片与周某大快朵颐。现在医生为了帮她呼吸,割开她的胸侧和胸腹间,每日清创两、三个小时,活生生的被生割活剐。我得知后立刻签了放弃急救、放弃清创同意书给院方。

有亲人看着我在帮大妹念佛拜忏求往生,不忍的说:「还有一点点机会,妳为什么不救她呢?妳们不要因为她不乖就不救她!」我不敢说我签了同意书,只说:「当然要救,一定要救。」其实我要救的是大妹的法身慧命。大妹已经烧得不成人形,肉体已不堪用来修行。会想留着亲人一口气的人,都是对阿弥陀佛未全生信,不信有西方极乐世界可以长养我们的法身慧命,以至贪着人身,轮回不止。我在大妹耳边说:「妳追寻一辈子的家,都是虚幻的,极乐世界才是我们永久的家。妳找了一辈子要依靠的人,都是妄想,阿弥陀佛才是能让我们依靠的人。这世上一切都是因缘果报。父母只是我们的血肉父母,他们养育我们已经很不容易,我们不要苛求他们太多,更不要责怪他们,大家都还是凡夫。到了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是我们的父母师长,他们才能教导我们慈悲与智慧。」大妹一生没伤害过人,也不占人家便宜。除了要她戒菸酒做不到以外,对亲人朋友都是有求必应,真心付出。大妹出事前还跟高雄的一位女友说,她这一生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就是我带她去寺里,让她住在寺里的那半个月,在寺里大家都对她很好。友人就说:「那我再陪妳去。」大妹摇摇头。感谢恩师和常住师父们当年对大妹的宽容,让她从未早晚课,随她睡、随她逛,尊重她,用餐时还要广播请她来吃饭。

奉劝世人赶快吃素吧!我们食噉的众生都曾是我们的父母、兄弟、子女。奉劝世人赶紧念佛吧!到西方极乐世界修得无生法忍再来应化度众。大妹过去生曾出家守戒,后因转世之后造作恶业,这一世一辈子都在受报,菩萨都为之掉泪。

有些人发愿生生世世在人间修行,那是不了解轮回的可怕,众生有隔阴之迷,若未断除见思二惑,转世之后极易堕三恶道,即使第二世仍得人身,享受福报,享受福报的同时必然造业,第三世仍然堕落,佛法中谓之「第三世怨」,三恶道易入而难出,念佛求生西方才是究竟之道。

此文完稿前大妹突发意外,被烧得像牛排三分熟,一周来求生求死了不可得,12月11日傍晚我又赶回高医,立即进加护病房探视。我念诵「赞佛偈」后,大声念佛并一再合掌礼拜,向怨亲债主忏悔。半小时后出了加护病房就接到同修的电话,他只说:「不要冰。」我说:「知道了。」我们到警察局备案,也与殡葬业者谈好大妹的后事,又交了一套衣服给护理人员,半个小时后,大妹就与世长辞了。我打电话向师父报告,师父说:「啊!我正在帮惠如持咒呢!」我再打电话给同修,他说:「是不是二十分钟前?」我说:「对啊!」同修说:「二十分钟前我不知何以的突然到了惠如旁边,觉得她的神识要离开躯体了,她很慌乱失措。我跟她说:『从头走!从头走!什么都不要想了,大声念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大声的陪她念佛,我现在头好痛。」我们家属不眠不休的助念十二小时之后即安排入殓。

感恩佛菩萨,感恩师父,感恩常住师父,感恩莲友们的关怀与念佛回向。妹妹惠如虽然一生痛苦受报,但仗着对佛菩萨的一点恭敬心,临终前能了知因果、忏悔业障,念佛求往生,她还是有福报的。

但愿与惠如有缘的众生,都能离苦得乐,念佛往生,蒙佛接引。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