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長者子,見佛相好,千福莊嚴,因問彼佛作何行願而得此相。
這時候長者子看到獅子奮迅具足萬行如來,相貌很好,以千福莊嚴,就問佛:「請問佛,您過去發什麼願,怎麼做,怎麼能夠得到相好呢?」這是地藏菩薩從最初發心的動機,因為過去不曾看過相貌這麼莊嚴、這麼好的人,現在看到師子奮迅具足萬行如來的相貌很莊嚴,動了疑問。相好,是就佛身來說的。一個人微妙形狀可以分別的叫做相,譬如你有你的形相,我有我的形相,人有人的形相,狗有狗的形相,用眼睛看得出來的是相|較粗較大的相。較細的相是好。大的相,我們可以看出那是人,那是牛,那是豬,那是狗,但是仔細看,這個人的眼睛長得好看,鼻子也好看,有的人一對耳朵長得好,一頭烏溜溜的頭髮,眉毛長,形狀又好看。粗的形相我們看得出眼耳鼻舌身,在細緻方面又有分別,有的人詳細看著,越看越深緣,越看越覺得好看,這是好。相好,相是粗的,好是更加莊嚴,大相當中的細微的好。這些相好,如果就現在應身在娑婆世界的丈六金身來說,我們常說佛有三十二相,八十種隨形好。就圓滿報身的佛來說,就有八萬四千乃至無量的相與好。所以《觀無量壽經》說,心想佛時,我們的心中就是三十二相,八十種隨形好。為什麼?談到佛,我們有印象:寺院裡那尊佛像,看起來很莊嚴。這個莊嚴有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又說無量壽佛有八萬四千相,一一相中都有八萬四千隨形好。比三十二相八十種好更加詳細。既然常聽到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就在這裡約略說明。
《法界次第》說,如來應化的身體具有三十二相,表顯法身眾德圓滿,人天當中非常尊貴,所有聖人當中境界最高的,可以說是眾聖之王。
一者,足安平相。他的腳站立時,很平滿,足下像盒底平坦。
二者,千幅輪相。像車輪當中的輪幅,在腳底的紋路如同這個,眾相圓滿,如千幅輪。台灣雕的佛像不容易看出這個相,泰國、印度臥佛寺看到佛躺著,可以看出他的腳底畫著千幅輪相。
三者,手指纖長相。他的手指頭細又長。指頭不粗,細緻,纖長,這種手指頭看起來好看。我們的手指頭有的很粗,指節突出。佛的指節參差,非常光潤,比一般人還好。一般凡夫比較起佛,我們的相實在不好。過去我的師父,每次上大殿拜佛,看著他的手合掌,指頭很長,很好看。沒注意時不覺得,仔細一看,他的指頭比一般人長,甚至比一些人長出一倍,合掌時更是好看。
四者,手足柔軟相。我們的手僵硬,不好看。有的法師放燄口,可以看到他的手指柔軟,打手印很好看。甚至彈鋼琴的人,手指頭也很柔軟。腳柔軟怎麼看得出來?有的人雙盤,坐得很自在很好看。有的人單盤就傾向一邊了,雙盤則要咬緊牙根,硬彎也不行,表示他的腳不柔軟。佛的手足很柔軟,勝過其他的人。
五者,手足縵網相。手指頭之間縵網互相合起來,手紋像畫著漂亮的圖畫。鵝鴨的蹼合起來很小,展開則很寬廣。佛的手與腳的指頭之間,都有一塊縵網肉,將指頭、趾頭連在一起,像鵝王的腳。
六者,足跟滿足相。佛的腳後跟非常圓滿具足。有些人的腳後跟瘦小沒肉,站立似乎都站不穩定。
七者,足趺高好相。腳盤高起來,如真金的色澤,趺上的毛色青琉璃,種種莊嚴非常妙好圓滿。
八者,腨如鹿王相。兩邊的臀肉像鹿的臀部一樣,很圓,像鹿王的圓滿,而且不是粗的,長得很好看。
九者,手過膝相。手長超過膝蓋,因為兩手很長,沒蹲下來,平立兩手過膝蓋。過去我曾聽說,皇帝的耳朵一定很長,手長超過膝蓋。
十者,馬陰藏相。他的陰相密藏,像馬的生殖器,表面上不可看得見。
十一者,身縱廣相。身儀端正,該高的地方很高,身體又不是瘦如竹竿,肩膀很寬,身高與身的寬廣相稱,不會高如竹竿,圓如水桶。
十二者,毛孔生青色相。身上的毛孔,一一毛孔長根毛。有的人一個毛細孔長了兩根三根毛,而且長得雜亂,手或腳上的毛很難看。佛的毛方向都向右旋轉向上,色澤紺青色,很柔軟。
十三者,身毛上靡相。身上的毫毛也是向右旋轉,向上,扁扁的,不會一根根雜亂長。有的人在胸口或背部,毛細孔都長著毛,甚至長得很長。佛的身毛都向右旋轉,而且都平伏著。
十四者,身金色相。身體的色澤是黃金色,而且有光澤。有的人皮膚看起來暗暗的,很粗糙。佛的則是細緻,好像抹過油,紫金一樣,眾相莊嚴,非常微妙。印度有些人皮膚色澤較黑,但是他的黑是紫色的,並非漆黑的那種,非常健康的色澤。台灣很多人想要保持皮膚白皙,也有些年輕人故意晒太陽,認為黑黑的才是健康的色澤。美國人假期沒錢到國外或海邊晒太陽的,在家裡,拿一張躺椅,躺在陽台或庭院,脫去衣服,晒得黑黑的。市面上還有一些防晒油,晒過太陽皮膚會顯得紅潤。佛自然有這種色澤,好像紫金色。
十五者,身光面各一丈相。他的身體放光明,從右邊看身光一丈長,從左邊看也是一丈長,頭頂上的光芒也是一丈長,前面看身光長一丈,背後看身光長一丈。有的人說是身上似乎會發光,這是臆測的,根本看不出來,只是覺得那個人看起來很光彩,好像身上發光。其實佛的身上自然有毫光,而且各方面看都有一丈長。
十六者,皮膚細滑相。佛的皮膚很細緻滑潤,有光澤,甚至水與灰塵都不會沾附在他的皮膚上。一般人淋了雨,全身溼漉漉的,甚至幾天沒洗澡,就有很多污垢。佛的皮膚幼嫩又有光澤,蚊蟲也不會叮咬他。談到蚊蟲不叮咬,有的人常說,到樹木和草多的地方空氣很好,可是難以忍受的是蚊蟲叮咬。奇怪的現象是出門在外,有的人會被蚊蟲叮咬,有的人卻都不會。醫生說是酸性體質——愛吃油膩,愛吃油炸,愛吃甜食的——許多人在一起,愛吃青菜的較不會被蚊蟲叮咬,吃得少油又清淡的人不被蚊子叮,吃重口味的人較會被蚊子叮咬。由此可知,佛在過去飲食上能夠調理得很好,吃得清淡,也不像我們貪吃,胡亂吃。現在的人飲食方面有差別,有時候我說某些人可能愛吃炸的,愛吃油多的,愛吃甜的,愛吃罐頭食品,他們都訝異我怎麼知道,其實是看到蚊子特別愛叮他們,我同時坐在那裡,蚊子不想叮我。有的人雖然吃素食,特別愛吃油炸的,煎的,滷的,血液呈現酸性,蚊子自然愛叮。我們沒有什麼好的修持,只是在飲食上比較注意,蚊蟲就不愛接近我們,何況佛無數劫修來,自自然然有這種與我們不同的地方。
十七者,七處平滿相。兩腳、兩手、兩肩和脖子,都很豐滿又端正。有的人穿衣服,要在肩膀墊個棉包,因為肩膀會下垂。乃至手腳不能很豐足。而佛則是非常莊嚴,非常端正。
十八者,兩腋滿相。一般人左腋和右腋不深,佛是兩邊都很平滿。
十九者,身如獅子相。身體平正,威儀嚴肅,如獅子王一樣。有的人身體看起來瘦小,或太胖,身體沒有莊嚴相。佛的身體看起來很平正,很有威嚴。
二十者,身端直相。身體端正平直,不像我們駝背一樣。
二十一者,肩圓滿相。兩肩很圓滿,看起來有肉。
二十二者,四十齒相。佛的牙齒有四十顆,很細密。臼齒各多長一顆,共有四十顆。一般人只有三十六顆牙齒,唯有佛才有四十顆。各位,談到牙齒,我的牙齒排列不整齊,又比別人的寬大,只有三十六顆,後頭的智齒就要拔掉,否則老是發病作痛。佛的牙齒很整齊,很密,很好看。不像我們的牙齒或是太小,或是參差,或是暴牙。
二十三者,齒白齊密相。牙齒雪白,整齊,長得密。所以四十顆牙齒都很白淨,很齊密,長得堅固。有的人二十幾歲,牙齒要拔了、要補了、要裝假牙齒。馬來西亞、新加坡一帶的人較愛吃甜食,每天早上起來沖泡咖啡,愛吃很辣很油的食物,二十幾歲的人牙齒都壞了得裝假牙,甚至有的人更早就蛀了牙,拔光了,牙齒不堅固,牙根長得不深穩。佛的牙齒齊密堅牢。
二十四者,四牙白淨相。門牙四顆是張開嘴巴就看得見的,它們都很潔白,很大、鮮淨。我們的牙齒很容易咬壞了,甚至有的人嚼檳榔,牙齒烏黑;抽香煙也弄得黃垢滿口,甚至有的人喝茶,牙齒上積了茶垢,好像沒刷牙。
二十五者,頰輔如師子。兩頰豐滿,像獅子一樣。
二十六者,咽中津液得上味相。喉嚨裡口水的味道芬芳美好。有的人晚上刷了牙,早上起床,感到口水臭穢。有的人張開嘴巴,就聞到臭味散發。甚至現在聽說有癌症的人,口水生不出來,喉嚨很乾,不可能有好的味覺。我曾看到一個出家人,平時他的口水不多,常感到口渴,吞不到口水。有一次參加精進佛七,很認真的修持,幾天當中喉嚨自然生出口水,好像甘露水,不必吃東西都感到飽滿。由此可知,佛無始劫以來不曾造作不好的業,都是以千福莊嚴,所以咽中常有津液,而且滋味很好。一般人用功都會感到口內甘露不停的流注,佛必然也有這種好處。
二十七者,廣長舌相。佛的舌頭又寬又長,柔軟,很薄,呈粉紅色,他的舌頭伸出來,可以覆蓋住額頭,直達髮際。一般人的舌頭很短,伸出來連鼻尖都碰不到,怎麼可能覆蓋到髮際呢?這是佛在過去生不曾造作妄言、綺語、兩舌、惡口,甚至他所說的都是真實語,柔軟語,不妄語,才有這種廣長舌。四十幾年前我初學佛,在電台開始講經,中國佛教會一些高僧到嘉義訪問,電台特別為這件事情撥出時間製作特別節目,全嘉義市為之轟動,這在一般電台是很罕見的,是首創的事。嘉義的民眾都跑到電台看這些出家人,將電台擠得水洩不通。當時我們準備一些宣紙,請道安老法師寫字,他寫給我「出廣長舌」。在座不懂佛法的人看到都以為說我太愛說話、愛胡亂說、說我是長舌婦;「出廣長舌」這幅字,使旁邊看到的人傻眼,以為是難聽的話。《彌陀經》記載,六方佛都出廣長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來讚歎阿彌陀佛,所以廣長舌是很難能可貴的好相貌。看到那幅字,我下定決心更加認真宣揚佛法。在這裡說佛的舌頭能覆蓋臉龐直到髮際,《彌陀經》則說六方佛出廣長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大家或許懷疑其真實性。佛法從印度傳到中國、台灣,甚至到日本、韓國、法國、義大利、英國,各國各地都得以傳播佛法,不就是他出廣長舌,遍滿了這個世間呢?我們看得見的如此,看不見的無量世界,佛的廣長舌相都能遍滿。不要只看這肉身的舌頭,其實佛的舌頭真的比別人的長。我曾看到一個孩子的舌頭,可以碰觸鼻尖人中的中間,但是還不曾看到可以覆蓋整個臉龐,直到髮際的。
二十八者,梵音深遠相。梵音,清淨的聲音。佛說話溫柔詳細,非常和雅,不但近的人聽得見,遠處的人也都聽得見,各處都可以聽得到。一般人在人眾多的地方說話,如果不用麥克風就不能讓人遍聞,而上面提到的那位道安老法師到台中演講,佛教徒租用中山堂讓他說法,中山堂很廣大,人家拿麥克風給他,他不拿就直接說話,台下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可見在凡夫界,聲音較洪亮的人說話,不是吼叫,就可以傳得遠。選舉或吵架時,聲音都吼得很難聽。而佛則是溫柔的,慢慢的說話,大家都聽得清楚,遍處的人都聽得見。過去在台中佛教會館的老師父,九十幾歲,已經往生了。我聽他念疏文或唱讚,聲音很柔和,事實上聲音小小的,大家都聽得清楚,就如佛的梵音深遠。
二十九者,眼色如金精相。他的眼睛很清淨、雪亮,好像眼睛會射出光芒。一個人的眼睛沒有神,身體一定不好,精神差。佛的眼睛時時都是黑白分明,像會射出光來。
三十者,眼睫如牛王相。睫是睫毛。現在的人為了愛美,買假的睫毛來裝扮。佛的睫毛很長。養牛的人都知道牛的睫毛長又好看,佛的睫毛就是這樣。我有個侄兒的睫毛也很長,搭火車時,同車的人看到了都覺得長,鄰居作弄他,要他眼睛張開,不能動,拿來三支火柴棒放著,火柴棒不會掉下來,實在比別人長得多。只要看到這個孩子,都覺得他的眼睛漂亮,尤其睫毛長,連搭車時阿兵哥都愛捉弄他。佛的睫毛又長又漂亮,非常特殊。
三十一者,眉間白毫相。佛的兩眉間有白玉毫,一根白玉色的毛,捲著,很清淨,很柔軟。有的人臉頰上長了一根長毛,或有痣長毛,不好看。佛則在眉毛間長著白色的毛,好像棉花,右旋,宛轉,而且常常放光。所謂「白毫宛轉五須彌」。毛細緻又有香氣。
三十二者,頂肉髻成相。以前的老婆婆頭上會梳個髻。佛的頭頂上有肉突出來,好像一顆髻。我們也將這個稱為無見頂相,一切人天二乘菩薩要看佛的頭頂都看不見,可見這個無見頂相也是一般人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