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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經講解(二) /慧深法師 講

覺林菩薩偈

「華嚴第四會,夜摩天宮無量菩薩來集,說偈讚佛。爾時覺林菩薩,承佛威力遍觀十方,而說頌言:
譬如工畫師,分布諸彩色。虛妄取異相,大種無差別。大種中無色,色中無大種。亦不離大種,而有色可得。心中無彩畫,彩畫中無心。然不離於心,有彩畫可得。彼心恒不住,無量難思議。示現一切色,各各不相知。譬如工畫師,不能知自心。而由心故畫,諸法性如是。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

  
華嚴經是佛講經中最長諸經當中的一部,妙法蓮華經、華嚴經、楞嚴經的經文都很長。釋迦牟尼佛說華嚴經第四會時,覺林菩薩承佛的威力說這個頌言。

  現在我們聽經,當然有的人在電視台或電台,每天講經,一部經也要講解很長的時間,我們就在家裡聽經。但是釋迦牟尼佛時代,大家都要到佛講經的地方,那時候沒有收音機、錄音機、電視。現在有收音機,可以聽收音機的節目。家裡有錄音機,可以將某位法師講經幾個月或幾年的錄音帶,拿回家裡聽。甚至看電視也只要在家裡打開電視就可以。記得我初學佛時,還沒有人在電台講經。以前南亭老法師有個民營的電台要求他寫稿,讓播音員一個星期播音一次,記得四十餘年前我在電台工作,算是第一位電台播音員每天講經的人,後來慢慢的普遍了,有了電視,聽經聞法更加方便。以前我要聽經,某個道場請一位法師來講一個月或三個月的經,算是很長的時間。請一位法師來接連講七天,當然不是從早講到晚,下午說或晚上抽一段時間講經,要聽經的人,知道有講經的活動,家裡的工作趕快做好,趕到道場去聽經,第二天又是上班、整理家務,每天這麼奔波聽經。在大陸有很多道場極大,有心聽經的法師,聽說某個叢林有法師去講經,他們就到那座道場掛單,一住就是幾年,將一部經聽完,或聽一品兩品。所以現在的人很有福報,要聽經,在家裡將電台的週率調準確,電源一打開,就能夠聽經。看電視,也如同法師坐在眼前講經。所以現在的人體會不到想聽經要大費周章的那種辛苦。釋迦牟尼佛講華嚴經第四會,在夜摩天宮裡,很多很多的菩薩都來集會。無量菩薩當然是指無法計數的多。歌星唱歌,或到某處聽一位法師講經,大概都能計算出聽眾有數千、數萬人,進不了門的,外頭還擺設著電視牆供人觀賞。但是釋迦牟尼佛講華嚴經第四會時,在夜摩天宮有無法計數的菩薩都集合在一起,大家都說偈讚佛。所謂偈就是現在所謂較短的詩與詞。

  「爾時」,就是在當時,「覺林菩薩承佛威力,遍觀十方,而說頌言。」當知一般人可能沒有這種智慧與威力,這位覺林菩薩仗著佛的威力,將十方看得透徹,處處都觀照到,然後說這首頌。普門品或地藏經在結束時都有頌言,為什麼?經中立頌有八種意義。

  第一,因為「頌」的字數很少,卻包含很廣的意義,在一字或一句裡就包含著很多的意義。譬如圓覺經長行的文中,釋迦牟尼佛為普眼菩薩說四大和合各離的相,文很長很長。為什麼重頌?前面說過的,後頭又用較為簡短的文,四句話就收攝極多的意義。圓覺經說四大和合各離的意思,在偈頌說:「身相屬四大,心性歸六塵。四大體各離,誰為和合者?」長行如同散文,偈頌是經中的偈文。身相屬四大,我們的身體,從頭到手腳,全身都是地、水、火、風這四大和合成就的。地大指固體這類硬硬的東西,像骨骼就是地大。感覺全身骨骼沉重,這是地大。如果只有這個身體,只有地大,可以成為人嗎?不能,還要有水大。肌肉當中有很多血液,屬於水大。有的人很胖,可是失血了,還是無法存活下來。七天不吃飯不會死,幾天不喝水就死了。所以我們的身體還有水大。火大,指身體的溫度。發燒過度,攝氏四十度的高體溫會死人,需要立即退燒降溫。如果全身冰冷,當然命也將終。在美國科學這麼發達的地方,但是炎炎熱日之下出門,途中突然遇到暴風雪,車子開不動,很多人因而被雪凍死,火大沒了。火太多,身體的體溫太高是不好的;火太少,體溫過低也不好。風大,指呼吸的氣息。將門窗關閉,缺少氧氣,會造成二氧化碳中毒,風大不調了。所以我們的身體,是由四大和合所成就的。但是我們的心性歸於六塵。一個人對於色塵、聲塵、香塵、味塵、觸塵、法塵這六塵都一再的攀緣。假使有個人沒有任何知覺,美食在前也不想吃,大冷天也不會想要添加衣物,這個人等於是個死人。我們的心性都會攀緣,覺得某個杯子很漂亮,某件衣服的色澤很漂亮,譬如要去買東西,就會買一些感覺比較調和的東西。有的人說某棟房子裡的東西雖然高級又名貴,但是看起來很俗氣,因為主人在色調方面不知怎麼調和。某個人分明很漂亮,可是穿某件衣服看起來很礙眼,因為她在色調方面不會選擇。人眼睛一張開就要分別,某個女孩子很漂亮,某件東西看起來喜歡。當然有形色的東西都屬於色塵。煮東西給人吃,要注意色香味。東西看起來很漂亮,能引起人家想吃的意願;氣味聞起來很香,也會引起人家的食欲。很多人貪求色塵,造作出邪淫業。愛聽聲音的,某個歌星來台,緊追不捨。要某種香氣的,一罐香水要花費多少錢都捨得買。有的人執著插花一定要插某種花,因為特別香,那種香味特別好。食物方面,堅持某地方煮的食物特別好吃。穿著的,某件衣服穿起來,感覺全身舒適,我們追求那種讓我們穿起來感到舒適的。某種東西提起來很沉重,我們不想提,較輕的才肯提。對於法,我們的心中經常生起分別:某人很會做衣服,某人裁縫的技巧差多了;某人說話比較合我意,某人說話很不愛聽。這就是說我們的心性都歸六塵。其實四大的體各離,地是地,水是水,火是火,風是風。它們既然都不是可以和合的,那麼請問何者是和合者呢?說得明白些,我們身體健康時,還能夠接觸外面的六塵,我們說某人很漂亮又很活潑。一旦那個人一口氣不來,「風大」沒了,躺在那裡。本來很漂亮的那個人,一旦死亡,你必然要說:「雖然她很漂亮,可是死了,要我愛她是不可能的。」所以四大其中的一大不和合,缺「風大」不可,缺「水大」也不可,缺一不可。沒有「地大」,有的人骨骼軟化,甚至那種玻璃娃娃永遠長不大,就是地大不堅固。於那四句當中我們可以解釋得這麼長,佛就是偶爾將前面說的一些義理,再用較短的文句讓我們再次的了解,字很少,卻包含著很多的意義。

  第二種原因,我們如果要讚歎佛菩薩,大部分都採用偈頌。像這裡所有的菩薩讚佛,覺林菩薩說這首偈頌,當然也是為了讚歎佛的功德。由此可知,為了讚歎,大部分也都採用偈頌。

  第三種用意,為鈍根的人再說一次。說過一次他們聽不懂,再說一次短行,他們大概可以有更深的了解。當然聰明的人聽一次就懂了,而佛為弟子說了長行,散文方式的經文,鈍根的人還不能了解,所以佛又用偈頌再說一次,讓較為鈍根的人能夠多聽一次,可能比較容易了解。

  第四種原因,佛陀為晚到的徒弟說的。現在聽經,前面聽了十幾天,後來知道有這個講經場合的人又來聽經,佛不能將前面十幾天說的經再說一次,太麻煩了,所以為了新來沒聽到前面經文的人,佛陀說偈頌,重述一次,讓後來的人知道前文所說的。談到這裡,我想起現在的電視也能夠如佛說重頌一樣,可能前面電視演過幾集了,電視台就將前情提要,重演一次,後面才看的人才不會覺得莫名其妙。佛在二千五百餘年前的智慧作為,我們現在拿來利用的實在很多很多。

  第五種原因,為隨喜樂。佛隨眾生的因緣,有的人特別喜愛偈頌,佛特別為他們演說偈頌。現在有的人不愛讀散文,喜愛詩詞。有的人教導小小的孩子吟詩,開始教他們唸詞。學佛的人也有較願意聽偈頌的,因為偈頌只有幾個字,卻能包含著很多的意義,有的人較喜愛這種文體,當然佛就為這類人說偈頌。

  第六種原因,為了容易受持。佛因為長行的文句很多,要受持較難,不容易記住那麼多字句。像我現在地藏經已經念過很多次,可能人家唸了上句,我可以接下句,但是要一般人做到這一點可能較為困難。偈頌,願意背誦的人,很快的能夠將偈頌暗暗記牢,可以背誦如流。像佛的弟子當中有一位周利槃陀伽,他是個很傻的人,本來在佛的弟子來看,他沒有機緣出家。但是釋迦牟尼佛說他有機緣出家,他雖然那麼傻,但是他在過去種了善根,所以有出家的因緣。佛陀教周利槃陀伽一首偈:「守口攝意身莫犯,如是行者得度世。」佛教導較為簡單的,讓弟子能夠好好的受持。

  第七種原因,增加前者。長文沒將意義說得很圓滿,後來又補充於重頌裡,讓意義更加清楚。

  第八種原因,長行裡頭沒講的,又於頌文裡直述,像金光明經的空品就是以這種方式的。

 
譬如工畫師,分布諸彩色。虛妄取異相,大種無差別。

  這裡以譬喻讓我們明白世間的一切諸法都是虛妄所成的。這個譬如說,如同一個很會畫圖的人(工畫師),在一塊布上頭或一張紙上頭,分布種種色彩。畫葉子,有的是初吐的芽,稍帶些黃的綠,葉片較老的則是深綠色,將枯黃了的葉子或楓葉則是紅色或黃色,將要萎謝的葉片則畫成咖啡色,這是畫樹,畫草畫花的色彩也有很多。畫山,遠山是較黑的青色,較近的當然有不同的色彩,迷霧籠罩時,山色也有不同。每個人都由於我們的心構出一份圖畫,然後畫出來。

  談到虛妄取異相,我以出家人穿著的海青來說明。記得我初學佛時,看到出家眾所穿的海青是黑色的,唯有當家作主持的出家人穿黃色或大紅色的披衣,其他出家人都穿著黑色或咖啡色的披衣,出家人穿著的衣服大部分是灰色,白布倒一些墨水、墨汁染成的,色澤看起來很難看,所以說那是壞色衣。經過幾十年的演變,現在出家人所穿的衣服,可以說有各種色澤,但是有些人的印象當中穿咖啡色的大概出家時間較長,穿著灰色的大概是新出家的,其實這都是每個人不在真實方面設想,只是執著於虛假的相當中。我常向許多人說,長衫或海青其實布原本都相同,大種無差別。一塊布還沒染色之前,布匹相同。有人需要咖啡色的,他們染成咖啡色,有人要黃色的,他們染成黃色,有人要灰色的,他們染成灰色。每個人用虛妄不真實的心取異相,異相就是不同的色相、形相。譬如一張紙上頭,畫出一朵紅色的花,畫成玫瑰,我們說那是玫瑰,畫師將它畫出蓮華,其實彩色相同,只是形體不同,我們說它是蓮華,畫成牡丹,我們說那是牡丹。由我們的心動一個妄想,想要將這個東西作某種布圖,它就成就不同的相貌。那個人穿黃色的海青,我們說他較大,穿黑色的海青,現在有的團體製作深咖啡色的海青,我們說穿黃色的較大,穿咖啡色或黑色的較小。其實請一件黃色海青與請一件黑色海青的價值都相同,只是相同的布匹,布質相同,染料不同,所以染成的色澤不同而已。可是有些人以色彩分高低。記得我初出家時曾聽在家眾這麼問,他們說:「師父,那個人頭上燃十二顆戒疤,是否他的道行較高?燃九顆的較低,只燃三顆的更低?」其至有的人燃香之後不久,頭髮長出來,根本看不見戒疤,有人問他:「你大概較沒道行吧!那個人燃十二顆,某人燃九顆,你怎麼都沒有戒疤,是不是你的戒行較低呢?」這都是眾生在外表上取相。其實戒疤的多少是否可以表示這位出家人較有修持或較沒有修持呢?不對的。現在以畫師來譬喻,「大種中無色,色中無大種。」譬如我們要畫一幅圖,那塊布本來沒有紅黃綠諸色,而且在彩色當中也沒有黃花、紅花、紫色花,一切都沒有。其實畫師不能離開布,不能離開種種彩色而畫成一幅畫,所以說不能離大種而有色可得。沒有畫布或宣紙,怎麼能在布或宣紙上頭看出那朵花是紅色、這朵是紫色、這朵是黃色的?所以說不能離開大種而有種種色可得。

  「心中無彩畫,彩畫中無心。」在我們的心中並沒有構圖存在,假使心不動搖,心中怎麼有圖。一位建築師被要求建造一棟中國式的大瓦房,或皇宮式的,或建日本式的,或建歐洲式的,他的心中怎麼有一幅彩圖、一張構圖存在呢?根本沒有這些。而且在他所畫出來的圖裡頭也沒有心,畫是由心畫成的,從圖畫裡卻找不到心。但是從圖畫裡頭找不到心,「然不離於心」,不能離開心來畫出一幅圖。人家要我畫一幅圖,我就設想該怎麼畫。譬如一位設計師受託設計裝潢房子,其實從他的心中能夠拿出構圖嗎?不能。但是他卻將一切布置的構想有條不紊的說出來,從他的一切設計來尋找,卻又不能找出他是用哪一顆心來設計這些東西。不過我們想想看,假使沒有心設想,怎麼能夠設計出一幅圖畫呢?所以說「然不離於心,有彩畫可得」,所以我們無法離開我們的心,而有一幅色彩極美的圖。「彼心恒不住」,這個可以構圖的心是否永遠相同呢?假使這個心都相同,相信同一位設計師設計的東西都相同,沒有生氣、沒有變化。可是一個人的心變化不已,甲棟房子的設計與乙棟房子的設計不同,所以心不是永遠停留在一個相同的構想。我曾經請一位畫家畫一幅蓮華,這位畫家很有趣,畫圖時並不要求大家別吵他,他說:「來,大家一起來構思。你希望的蓮華長成什麼樣子?」那個人說:「最好開得很大很大。」畫家揮幾筆,畫出了一朵很大的蓮花。有的人要有苞還沒開放的,有的人要花瓣開兩三葉的,有的人要花向左方偏些,有的要花偏向右方,有的人要求在某個方向看不到蓮花,畫家隨大家的意見,將一切花朵都畫出來,還構成一幅美好的圖畫。假使每個人的心思死板,構想都完全相同,我相信畫出來的圖千篇一律。買碗或茶杯,同一個師傅的手工製品,手拉坯製造的,他要拉出一個較長的,瘦瘦長長的,或要拉成一個短小又寬口的,一切隨他意思,彼此各有不同。因為他的心不是永遠執著於一個印象,所以經常有新作品。甚至要做成六個杯子,可能六個杯子各有不同的形貌。一位畫師的風景畫好,要他再畫出一幅相同的風景畫,這是不可能的,山的構圖不同了,水的構圖也不同了,人物的構圖也不同了。前面那一幅圖很漂亮,這一幅畫作不同,也很漂亮。

心永遠都在改變,「無量難思議」,實實在在我們想像不到他怎麼能夠變出這麼多形象出來。烹飪也如此,同樣的菜,他能夠加上不同的配料,不同的切法,不同的煮法,有煎有炸有燉的,甚至同樣是燉的,加入的佐料不同,所變出來的口味也不同。這就是永遠不住的心,實在是無量無邊,不能想像我們的心能想出什麼。「示現一切色,各各不相知」,所以一位畫師在一張白紙上或白布上頭,因為構想不同,就示現種種不同的圖,有不同的色彩,根本不能知道下一張他到底要畫什麼出來,他自己也無法構想下一張要怎麼畫,他的心稍稍變化稍稍動一下,就會有不同的。

我們的心「譬如工畫師,不能知自心」,無法了解自己的心下一分鐘要想什麼,下一分鐘要做什麼。因為學佛的人當然都喜愛蓮華,我請一位畫家作畫,送人或自己欣賞的畫作,大多要求他畫蓮花。他畫了數十幅蓮花,彼此各不相同,每一幅都很漂亮,每一幅都有特色。他不能知道自己的心,「而由心故畫」,但是由他的心對蓮花的構想,所以能夠將一幅蓮花的圖畫出來。畫富貴圖、事事如意的圖也能畫出來。有的人寫一個如字,畫兩個柿子、一個銅錢。其實同一個人畫的構圖都相同嗎?不是,他的心動個念頭,要將某種東西擺設在某處,要畫成什麼顏色的,馬上就隨意畫出來。

「諸法性如是」,所有一切的法性也與一位工畫師畫圖一樣。建築師傅在市區裡建房子,他認為市區的外圍環境很混雜很亂,要將外面環境隱蔽些,在後面庭院看不到車子,建造假山,留一塊可以種植些東西的地方。到山間建房子,他的構思不同了,他說:「你這裡的前面是山,旁邊也是山,所以絕對要開較多的窗戶,讓你隨處四望都是遠山,讓你覺得像住在山裡頭。」如果將在市區建造的房子建到山裡,五十坪就是五十坪,三十坪就是三十坪,不能看到那麼大的山景。到海邊又有不同的構想,與山裡完全不同。日本的金閣寺與銀閣寺都是寺院,但是它們建造在很寬廣的地方,春天在某處可以享受到觀賞某種樹木、花草,夏天在相同的地方的某處,可以欣賞某種景色,甚至早上起床要觀日,可以到某個房間,晚上賞月,又在某處建造賞月閣。一個人的構想不同,到處都讓人覺得他的細心,並不是將別人漂亮的房子依樣的建造起來,全在乎設計者的心思。要建房子的法性相同。烹飪也有方法,會烹飪的人,一些些菜就能煮出豐盛的菜餚來,不會烹飪的人,將青菜煮得像在餵豬吃的一樣。所以知道所有一切法性與畫圖相同。裁縫師拿到一塊布,顧客要求說:「某人穿的衣服很漂亮,我希望你為我縫製一件相同的衣服。」他看看你的身材,說:「我不打算那麼做。」不會裁縫的我們可能這麼想:「我就是要他那種款式的衣服呀!」他說:「他的身材和你的不同,他穿那件衣服很好看,如果我設計適合你的身材的款式,可能你看起來會更加滿意。」這個只會穿衣服不會設計的人,等到那位很會裁剪的人將衣服製好了,才發覺改變式樣才是更適合他穿著。我們認為每個人的頭髮都相同,但是設計師心中沒有固定的圖型,但是由於他的心可以有不同的設計。髮型一年一年的改變。假使鞋子一雙可以穿好幾年都不會壞,商店也都賣著相同的鞋子,我相信賣鞋子的人一定餓死。他們就是能夠一年變化一種型式,甚至一位經銷鞋子的人說兩星期就變化一個型式,不是一年變化一次而已。髮型、鞋子、衣飾都有它們的法性,這都是我們的心去想,於是設計和造作。

「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我們的心像一個畫圖的人,能畫出世間相。我們的心也如此,今天想吃炒的就用炒的,今天想吃燉的就用燉的。現在我們的五蘊(色、受、想、行、識這五個構成我們身體和精神的五種)完全是由我們的心去生出來的。所謂色,有的父母天天為孩子作不同的打扮,今天穿日本式的,明天穿歐洲式的衣服。我們的心像一個很會畫圖的人一樣,替自己的子女設計。我們所感受的也如此。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