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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經講解(七) /慧深法師 講

上面已經將地藏菩薩本願經的經題做了詳細的介紹,相信大家聽了經題之後,大略知道這部經說了什麼內容。我們知道佛經是由印度傳到中國,不曾研究過印度文字-梵文-的人沒辦法看經典,一定要有人將它翻譯,現在就介紹這位翻譯者的歷史。
  

「唐于闐國三藏沙門,實叉難陀譯」

  唐朝是中國強盛的朝代,李淵在公元六一八年受隋禪讓帝位而建立的一個國號,由唐高祖開始,到昭宣宗被後梁所滅,即公元九零六年,傳了二十位帝王,國運共二百八十八年。
  因為李淵首先在晉陽,晉陽是陶唐氏的舊都,所以封為唐王。到了接受隋朝讓位以後,統一天下,稱為唐朝,到現在已經相距一千三百餘年。在中國唐朝時代有一位于闐國的三藏沙門實叉難陀來翻譯。于闐,或名于殿,于填,于遁,谿丹,屈丹等,梵名瞿薩怛那,譯成地乳。這個名稱的由來,有一段聽來似乎是神話的故事。在佛涅槃之後差不多二百三十四年,紀元前二百五十二年于闐國已經建國,國王年老還沒兒子。過去的人沒有兒子都會去求神,他所求的是毘沙門天王,後來生下一個太子,不肯吃人奶,從土地自然冒出泉水一般的奶水,以它來餵養。所以將那個國家稱為地乳。紀元前八十二年頃,佛教傳到于闐國後即盛行大乘,故傳到中國來的經典大部分都經過于闐國。唐朝時候玄奘大師是一位很了不起的法師,年輕出家,為了證明以前所有的翻譯都很正確,特地到印度求經,在那麼多年裡他都詳細記錄所有的經歷,寫成西域記。西域記寫著,在于闐國所看到的人風度很好,很有禮貌,而且當地的人都很守紀律。譬如不應該偷盜,那個地方的人夜晚不必關門,東西遺失在路上,不會有人拿走,回原地就可以找回來。對別人的妻女也不會欺負。文字乃至國家的憲章,都遵守印度的規制。如同現在中國的會計制度遵循美國的會計制度一樣。因為那個國家靠近印度,所以多數都學習印度的規律,只稍依國家的情況作些修改,也有印度的沿革。他們的語言不同於其他國家,非常崇敬佛法。在于闐國有百餘所寺院,玄奘大師經過時有五千餘僧眾,都學習大乘教法。當時的國王非常驍武,身體強健,武藝好,老百姓在他的保護之下非常安全。國王很敬重佛法,自己說是毘沙門天的後代。自古以來,沒有人能夠勝過這位國王,武功與智慧都無人能勝。在印度或西域方面,地都很廣闊,國王將都城遷到人口密集的地方建立國家,安頓老百姓。我們知道過去的國王經常南征北戰,慢慢的建設,等到他將這些事情做完,已經年老,差不多棺材鑽進了一半,卻還沒有後嗣繼承王位,深恐絕了後嗣,就到毘沙門天神所祈禱,希望賜給兒子。不可思議的,毘沙門天王的額頭上,竟然剖出一個嬰孩子,他很歡喜的抱了回來。國人都很歡喜的慶祝。各位,聽到這樣的記載,當然會以為太過神奇,是神話。這個嬰兒自從出生以來,不肯吃母乳,國王煩惱兒子活不下去,趕緊到毘沙門天王前說:「你既然賜給我兒子,更希望你替我將兒子養育長大。」不可思議得很,神前的地面忽然越來越高,形狀像個乳房,神童吸食這個地乳,直到長大,智慧與勇猛不輸給父親。他保護老百姓,教化老百姓,名聲越來越好,聲名遠播,替毘沙門天王建了神廟,當作他的祖先。所以玄奘大師到那裡,那個國王說他是毘沙門天的後代。玄奘大師到西域時,于闐國歷代的國王都歸屬中國,唐貞觀年間,設了官署(如同現在的中國大使館,辦理相關事務)在現在的和闐。當時不說是某國家的大使,官署統理那個國家。宋朝、明朝時,于闐國雖然還叫做于闐,但是每年都到中國進貢。清朝初年屬於回族管理,乾隆以後才屬於中國的內地,其地在現在的新疆省疏勒縣東方,克里雅沙西岸。
  三藏者,一修多羅經,平時說的經,像佛說阿彌陀經、金剛經。二毘柰耶,佛法說的戒律。三阿毘曇,佛世以後的大德將經拿出來作論,使我們更加能夠了解佛說諸經的道理。三藏即經、律、論。有些戲曲說三藏取經,其實他們將唐朝三藏法師玄奘這個專名,誤以為三藏只是玄奘法師的專名。玄奘大師對於經律論了解得很清楚,可以稱為三藏法師,現在這位翻譯地藏菩薩本願經的實叉難陀法師也是對於經律論三藏都研究得透徹,也被尊稱為三藏沙門。經,具足來說是契經,佛說的一切道理非常微妙,向上這些道理不只是釋迦牟尼佛能契合諸佛的道理,向下,要說給眾生聽,程度高的聽懂,程度低的聽不懂,這就不算是契合眾生之機,但是佛所說的經典,讀書或沒讀過書的人都能夠了解,講法的人能夠觀機投教,針對不同根基的人能說不同的法,無論什麼人都能夠了解,故名為契經。律,戒律。世間的法律可以治一切犯法的人應得的罪,譬如那個人犯了殺人罪,被判無期徒刑或死刑。最近不久有一個兒子向母親要錢花用,並不是要經營生意,一天到晚飲酒賭博,不務正業,母親不給錢,他竟然將母親殺死,法官將他判死刑。又有一個人,父母很辛苦的做著殺生業:廚師,兒子要錢要不到,竟然與外頭的不良少年,將父母殺死。當然法官認為罪大惡極,也將他治死罪。也有人貪奪人家的錢財,侵犯人家的土地,誘拐,都要被判刑幾年或幾個月。這種法律是世間法,治犯了法紀的人。但是佛所制度的戒律,不但調治眾生的身不犯,即使心也不敢胡亂作為,也就是還沒造業之前,先以戒律規範。記得有一次有一個在警界的人員到寺裡,我們談及戒律的問題和法律的問題。我說佛教徒不殺人不是怕被抓去坐牢,學佛的人就是不可以犯殺戒,甚至不是自己的東西,即使一針一線一個鈕扣都不可以貪,何況較有價值的東西,更加不可以偷取。警界服務的人說:「假使大家都依佛法來做,也就不必有警察了。」這話的確正確。論,議論。佛所說的妙法義理高深,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得明白的,很多大菩薩與論師為了要使眾生看了經能夠了解義理,依照佛的教化來行持,為了也使大家謹慎的修行起見,特別提出其中很深很奧妙的道理來辯論與解釋,看到他們所論的也就容易明白,故名為論。依大般若經造了大智度論,依金剛經造了金剛仙論等等,論師將經典拿出來討論,使我們明白原來道理如此。
  沙門,所有出家者的通稱,譯為勤息。勤是精勤,息是息滅。我們一定要很勤力勇猛的修戒定慧種種功德,藉以息滅累生累劫難斷難捨的貪瞋癡的煩惱,即是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癡。我們能夠出家修持,就能夠將生死惡趣滅除,能到達涅槃的彼岸,所以叫做勤息。俱舍論云:「諸無漏道,是沙門性;懷此道者,名曰沙門,以能勤勞息煩惱故。」沙門的本性都是行無漏道。無漏,譬如裝水的桶子有很多蛀蝕的洞,裝水走遠路,水畢竟要漏失淨盡。以前沒有自來水,飲用水到河邊提取,水桶有漏洞,從河邊走幾里路回到住處,所有的水漏光了。眾生有時候做一些功德,就要討人情,或者自己歡歡喜喜的做一件事情,以後要求受我們幫忙的人幫我們一些忙,他不肯,我們生氣的向他要人情了。不討人情,對方還存有些感激的心,人情要過了,這個感激的心沒有了,這就是漏掉了,本來做的功德漏失了。我們念阿彌陀佛、念經,看到人就生氣,罵壞話,枉費你念了幾萬遍的佛說阿彌陀經,或者一天念幾萬遍的佛號,因為破口罵了壞話,念佛和念經的功德漏失了。所以能夠懷無漏道,名為沙門,因為他能夠勤勞息滅煩惱。餘處諸翻譯經典的人均稱為三藏法師,這裡唯獨說是沙門,其實是翻譯的人自謙的辭。實叉難陀深通經律論的道理,通曉五乘,所以叫做三藏沙門。
  實叉難陀(並說三十三天)
  翻譯地藏菩薩本願經的法師是實叉難陀,譯為學喜;于闐國人。這位法師的智慧很高,度量也很寬,風格與一般人不同,不但善解大小乘的佛法,而且對於其他異教的道術學說都了解得很清楚,所以當代的人對這位法師非常崇拜與恭敬。唐朝武則天皇后非常尊敬三寶,非常著重大乘,因為中國過去所翻譯的華嚴經,有一部分欠缺,聽說于闐國有從印度直接傳來的梵文本,特別派遣使者求取梵文本,但是梵文本沒人能懂,就又請來一位翻譯的法師。使者將實叉難陀法師與這部經的梵文本一同請到長安,以證聖元年(西元六九五年)將這位法師安排在洛陽大遍空寺翻譯,武則天親製序文冠於經首。翻譯經典的沙門菩提流志、中國的義淨法師一同宣讀梵文本,後來又請法師重新校訂,在佛授記寺翻譯成八十卷,所以歷史上將它稱為八十華嚴。聖歷二年(西元六九九年)將華嚴經翻譯完畢,共花費五年時間。之後又在長安清禪寺與洛陽的佛授記寺等處,譯出大乘入楞伽經、文殊授記經、地藏本願經等總共二十部,有一百一十卷。地藏經有上中下三卷,有相當頁數的文字當成一卷,以免有太大太厚的經本。妙法蓮華經有七卷,華嚴經更多。長安四年(西元七零四年)實叉難陀法師因為慈母年事已高,想回家奉養母親,上表辭駕,表明想要回去于闐國。皇帝命令御史霍嗣光送實叉難陀法師回于闐國。中宗時再下聖旨詔請,於兩年後的景龍二年(西元七零六年)再迎回京城,當時皇帝屈萬乘之尊,親自在開遠門外迎接。我們知道過去的皇帝大概都只是受人迎送受人尊崇的,很少會親身出外迎接人,除非這個人的地位很崇高。皇帝竟然親身在開遠門外迎接實叉難陀法師,京城裡所有的出家人乃至在家學佛的人都舉幢幡引導,青象上掛著瓔珞珠寶,供實叉難陀法師騎象入城,安置在大薦福寺內。但是還沒進行翻譯事宜,實叉難陀法師忽然罹患重病,彌留到睿宗景雲元年(西元七一零年)十月十二日,像佛一樣,側臥著,右手為枕,雙足疊坐而去世,享年五十九,享壽不算長久,而他第二次到了中國就生病,經過五年才去世。十一月十二日皇帝下詔書,在開遠門外面古燃燈臺舉行火葬。所有的柴火燒盡,骨肉都化成了灰,唯獨舌頭完好沒被燒化。聽說也有一些法師發願:一生翻譯的經典或解釋的經典,如果都沒有錯誤,希望死時火化後舌頭都不爛掉。這位實叉難陀法師也就是這個樣子。十二月二十三日皇帝又命令使者送他的骨灰以及沒燒化的舌頭還給于闐國,他是于闐國人人尊敬的出家人,他們建塔來供養。後來有人在實叉難陀法師荼毘(火化)處建了七重塔,以紀念實叉難陀法師,當時的人稱呼這座塔為華嚴三藏塔。這是實叉難陀法師一輩子的略歷。
  譯,翻譯。釋迦牟尼佛出生在印度,講經說法當然都以印度話來說,後來諸弟子結集經典,當然也都用使用印度文(現代人稱它為梵文)。古代的三藏法師若能了解梵文又識得中文,為了利益當地的眾生,就將印度文翻譯成華語的中文,故名為譯。西洋作者所做的文,或日本作者所做的文,因為我們沒研究過英文、日文乃至德文、法文,較好的文學作品或醫學科學的典籍我們都不懂,所以要有人翻譯。除了原作者以外,外國翻譯過來的書籍,都會有個譯者的姓名。佛經最初翻譯到中國來,是漢朝的竺蘭、摩騰二位高僧,翻譯四十二章經。其次是鳩摩羅什法師,中國大部分的經典都由他翻譯,一般人誦持的佛說阿彌陀經、金剛經、妙法蓮華經、維摩詰經等等,都是鳩摩羅什法師翻譯的,這位法師對中國佛教的奉獻,可以說是極大極大。唐朝實叉難陀翻譯八十華嚴和這部地藏經以及二十部經典與地藏菩薩本願經。
  按續古今譯經圖記、開元釋教錄、及貞元新定釋教目錄等,這麼多的記載都說實叉難陀三藏譯出華嚴等經一十九部,共壹百零七卷,裡頭並沒有地藏菩薩本願經,而坊間流傳的地藏經則載明是實叉難陀三藏所翻譯。實叉難陀法師是於公元七一零年入滅的,上列各錄都在法師入滅後出版的,但是法師所譯各經均已明白的記載於各目錄上,為甚麼唯獨地藏經漏載呢?這是非常令人費解的事。或許是當時帝王的偏見,或是當時編輯人的錯漏,未可知。今為糾正經目的錯誤,所以說實叉難陀譯出二十部經,共一百一十卷。
  「唐三藏沙門實叉難陀譯」介紹完畢。讀誦一部經,當然要了解這部經到底是誰為我們翻譯的。現在正式進入地藏菩薩本願經的正文。
  這部地藏菩薩本願經分成三卷,有的將它分成上下二卷。由實叉難陀所翻譯共有一十三品,先解釋這一十三品的品題意義,再隨經文講解。
  忉利天宮神通品是序分。一般經典都有序分、正宗分和流通分,在這裡沒特別標明序分,直接說忉利天宮神通品並沒有錯誤。序有三種:次序、序由、序述。經的前面五重玄義已經一一安立,這是次序。佛昇忉利天,為母說法,諸佛菩薩集合如雲那麼多,來聽經的人很多很多,大家都要發起地藏菩薩教化的因緣,所以如來含笑放光、光的雲、發出種種微妙的聲音,又集天龍鬼神等眾,顯發地藏菩薩度脫眾生的因緣,都是序由。釋迦牟尼佛與文殊師利菩薩問答眾數,並說過去地藏菩薩度母親的因緣,是序述。故但名神通品。
  忉利天,譯成三十三天,欲界的第二層天,在須彌山的山頂,距離這個世界之上八萬由旬高(約三十餘萬里)的地方。忉利天天眾身長四十里,壽命壹千歲,人間百年為其一日一夜。言三十三天者,在須彌山頂有一座城廓名叫喜見城,或叫善見城,縱廣各八萬由旬,帝釋天主(我們說的天公)住在其中。在善見城東南西北有四個山峰,各五百由旬,每峰有八天,各有天王,四方合共三十二天,加上中央的喜見城,共三十三天。所謂三十三天,即善法堂天、山峰天、山頂天、喜見城天、缽私他天、俱吒天、雜殿天、歡喜園天、光明天、波利耶多天、離險岸天、谷崖岸天、摩尼藏天、施行天、金殿天、鬘形天、柔軟天、雜莊嚴天、如意天、微細行天、歌音樂天、威德輪天、日行天、閻摩那娑羅天、連行天、影照天、智慧行天、眾分天、曼陀羅天、上行天、威德顏天、威德燄輪光天、清淨天。大智度論說,過去摩訶陀國中有婆羅門,名摩訶,姓憍尸迦,有大福德大智慧,與知己的朋友共三十三人,共修福德,命終皆生須彌山頂第二天上。所以說這個地方是三十三天。好比每一戶人家都有個自的門牌號碼,都有住者姓名,天上的宮殿也如此。

忉利天宮由三十三人修福德所成,發起者住在中央,東南西北四方各有八天,共三十三天。經裡說到過去在迦葉佛滅度之後,有一個女人發心建塔,三十二人發心幫助她建塔。因為她有建塔的功德,成為忉利天王,幫助建塔的人成為她的輔臣,如同人間有帝王和大臣一般。因為中央帝釋天與四方四個山峰,每個山峰上有八天,總共三十三天,正是正法念經所列的諸天。帝釋天住在善法堂天,四峰三十二天,所謂住峰天等。天,梵文說提婆,天然自然,音樂很殊勝,住那裡的人身相也很殊勝。歌仔戲裡扮演天人的穿著好像皇帝,天上的享受,思衣得衣,思食得食。天宮,屋高於四周的圍牆,皇宮也如此,四周都是圍牆,一般人不能進入,從圍牆向內望去,屋頂更是高聳。立世阿毗曇摩論說,忉利天的善見城,周圍四萬十千由旬。十千是一萬,四萬乘以一萬,也就是四萬萬由旬。城完全由黃金打造,城的四面為千門樓,中央金城,帝釋天住處,共有五百門,種種珍寶莊嚴,無法描述和形容它的好。印度有一個塔姬瑪哈王妃的陵墓是世界有名的建築物,在棺木上的珠寶價值就比瓊樓玉宇的價值還高。有數千朵茉莉花,許多漂亮的花,都是拿珠寶磨成細小卻又相同大小的顆粒貼合起來的,外面的門樓和牆壁也是以種種珠寶裝飾成就,言辭無法形容它的美,唯有親眼見過才能知曉。何況天上的天宮,華麗與莊嚴勝過世間的一切。城的中央有寶樓重閣,寶樓名皮禪延多,樓長五百由旬,廣二百五十由旬。皮禪延多重閣最上,中央有圓室,廣三十由旬,周圍九十由旬,高四十五由旬,是天宮,即指帝釋天所居的喜見城,或叫做善法堂。因為三十三天的天人常在那裡討論如法或不如法諸事。這好像台灣省有省議會,縣有縣議會,院轄市有市議會,各有議事場所。天人常集合在善法堂中。現在釋迦牟尼佛為母親摩耶夫人宣說殊勝的妙法,講地藏經,相信也是在善法堂說的。如來升座在善法堂,為母親說法,趁這個時候顯神通。我們談到佛菩薩與神,常說他們會顯神通。現在比較有修持的法師,有時候我們也說他們有神通力。「忉利天宮神通品」記載著,佛曾經在忉利天宮顯神通來為母親摩耶夫人說法。
  所謂神通,過去的大德解釋為:應機妙用不測,感物自在無礙,故名神通。什麼是應機妙用不測呢?我們要教化一個人,沒有方法教化,他也不肯接受。卻有人能夠用個我們想像不到的方法,將他教化得服服貼貼的。他要感化眾生,眾生不覺得是被硬逼的,很樂意的接受教化。看到他的行為,就認為這種人說的法樂意接受。瓔珞經說,神名天心,通名慧性,天然的智慧能徹照無礙,故名神通。通有五通和六通的分別,五通是菩薩乃至神都可以擁有,至於漏盡通則唯有佛能夠擁有,一般人都會有或多或少的缺失,唯有佛能夠做到毫無缺失。五通的第一個是神境智證通,在神的境界裡,有智慧證悟,因而有此通力,能作種種不可思議的變化力,或遊涉高山大海毫無障礙,隨心所欲種種神變。有的人能夠飛天、鑽牆或走在水面上而不沉沒,這是神境智證通。第二天眼智證通,得色界天眼根,照徹無礙。第三天耳智證通,得色界天耳根,聽聞無礙。
關於這個,迎神明,神明的兩旁有千里眼和順風耳二人,嘉義城隍廟很有名,城隍出巡兩旁就跟著千里眼和順風耳。大人帶著小孩到廟裡,會教孩子不可以做壞事情,城隍爺身旁的千里眼,不論你做什麼壞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將帳記下來,行善就給予獎賞,行惡就加以懲罰。天耳通好像順風耳,隔一層牆壁或距離稍遠些,對方的話我們就聽不見了,可是我們不能罵人,不能說壞話,不能說謊話,不能挑撥人家的感情,否則順風耳一定可以聽得清楚,也將這些帳都記下來,以後就要接受責罰。小時候我就常聽大人這麼教導孩子,對此我的印象非常深刻。現在科學越發達,越能夠了解的確佛的智慧有天眼通、天耳通甚至神足通,想要到何處身體都能自在。現在的人不然,腳扭傷或斷了,就無法行步。神足通的人,才從台灣離開,忽然又到美國顯現給大家看。達摩祖師涅槃之後,在中原人家以棺木將他的屍體盛裝入葬,卻又有人在非常偏僻的新疆看到他提著一隻鞋子行走。大家不肯相信這件事情,將棺木打開,果然只有一隻草鞋,可見他有神足通。近代也有個官員的父母生病了,要請某位法師到家裡,法師卻靜坐在房裡不予理會,一氣之下,抬著空轎子回家。母親看到他就說:「你跑到哪裡去了?要你去請法師為我治病,師父已經醫好我的病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兒子說法師分明在房間裡不曾出門,可是母親也的確被老師父治好病了。這位法師也是有神足通的人。以現代科學來說,我們在台灣講電話,父母在美國接聽電話,看著電視螢幕,彼此都看得到人,這不就是天眼通嗎?有太空人到了月球上,還可以與地球上的人聯絡,聲音還是聽得清楚,這不就是天耳通嗎?人好像鳥,早上才在台北,經過十餘小時,已經飛到美國了。由此可知,過去佛所說的並不是天方夜譚,努力修持自然會有這些境界。第四他心智證通,也就是他心通,善知他人之念而無礙。與人談話,他的嘴說話,我們不能知道他的心想著什麼。有他心通的人知道對方念頭動了什麼,完全沒有障礙。我曾遇到一些人,師父開示時,我不知道那位師父真是知道嗎,信徒說師父很厲害,剛才討論的,心裡頭想的,師父都知道得很清楚,覺得可怕,以後心裡頭不敢胡亂思想了。這就是他心通。第五宿命智證通,一般人說它是宿命通,善知自己以及六道眾生宿世事蹟而無礙。了解自己這世之前做了什麼,過去又做了什麼,能夠了解數十世裡自己做了什麼,現在成了什麼。有的人說自己目前是出家修行的人,過去曾當過強盜或殺害過多少人;有的人今生婚姻不如意,他知道過去世曾經為妓女,破害了人家許多家庭。六道眾生的宿世事蹟,他都能了解無障礙,這是宿命智證通。現在有的人為了要了解過去世,花費錢財找人看他的過去,那個人說他過去世為狗,或說他過去世是貓,或過去姓名如何,欠人家多少錢,要燒多少紙錢才可以。這種作法是不對的。以學佛的人來說,絕對不認為燒紙錢便可以改善自己的命運,應該是改善我們的行為才能改善我們的命運。
前面五種通力都是有漏的禪定,或依藥力或持咒的力量也可以得到,所以外道仙人也能成就這些通力。外道不是究竟之道,可是他們也具有這五種神通。教人學佛,教他正正當當的懺悔消業,他說這麼做太慢了。生意賺不到錢,他以為一生當中都要用正當的手段賺錢、不道德的錢不能拿,他以為太遲了,因為缺錢孔急。於是問神,他以為問神最快。其實這種通力不是究竟。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他心通、宿命通之外,加上漏盡智證通,名為六通。漏盡,前面說過,一切的煩惱和障礙都沒有了,所有作為都很圓滿,名為漏盡智證通,也就是佛乘、菩薩乘和聲聞乘修到最高級。前五通還有漏失,有的人有些許神通而已,教人家做不正當的事情,譬如有的人能夠了解某人正在做某事情,夫妻吵架,先生有外遇,討厭正室,就去找這種人,要他作法讓正室早死,或者使她發瘋,霸佔別人丈夫的人,也會找這類的人做這種不正當的事情,這是有漏的。有這些能力,但是不做正當的,到底好還是不好呢?這些作為的人最後都下場悽慘。神通如果能夠用在度眾生的正途方面,有神通是不要緊的,以它賺錢做沒良心的事業,有通力就不是好事了。
  以上六種神力都稱為智證通,為什麼?因為都是依智慧證得的通力,故名之。
  神通也有三種差別:第一報得神通,欲界、色界、無色界諸天都有五種神通,乃至鬼神也有一些小小的神通力,這些神通都是因為他們以前一直修行的果報而有這些神通。第二修得神通力,三乘聖者修戒定慧三學得到六通,六道仙人修有漏禪而成就五通。第三變化神通力,三乘聖者為了化導眾生,以神通力作種種變現。
  忉利天宮神通品裡,佛要講經之前先放出種種光明雲,而且於雲中出種種音聲等種種變現,就是前面所說的第三種變化神通力。不是報得和修得神通力,是為了要度化眾生所變化的神通力。
  可能有人懷疑,為什麼佛在還沒說法之前,先現種種神通變化呢?為了要攝化一切眾生,使眾生對於聖法生出恭敬心,一個人有了恭敬心,修持時可以得到很正確很殊勝的見解,當然可以離開迷惑顛倒。所以許多經,佛在講法之前都先顯現種種神通變化。因此瑜伽論說,有神通者,都為了慈愍有情的緣故;或要為有情心意清淨,或要加持使他們修行清淨,增上力故,示現種種神通變化。示現神通變化是要使見到或聽到的有情,於佛的聖教,得到意樂清淨,或有修行無顛倒的加行。以他的身體作神通變化我們看到了,假使他在宿命通、他心通方面能夠告訴我們現在有某些習氣,過去就是什麼,現在是依以前的習氣未曾修行改善。我們的習氣,喜好吃什麼,行為動作,對方都了解得清楚,就對那個人很佩服。有的人心裡想的,對方都說出來,就認為對方不簡單,所說的事情一定要聽他的。顯揚聖教論也說,六神通是將前面說的六種都包含在內,都為了引攝所教化的有情,使他們生出恭敬心,使他們對於聖教義深入的緣故。
  品,義類相同,聚在一段,故名為品。極品的茶,那是將最好的茶集合起來,高麗蔘有天地人三種等級,將相同品類的聚集起來。又品有共通有個別,忉利天宮神通為別目,與其他十二品不同,但是每一品都稱為品,品字是通題,大家相同。又分品分段,有的是釋迦牟尼佛的意思,有的是結集經典的人安立的品名,或是翻譯經典的法師添加進去的,或是後人為了要容易明瞭起見,遂將經文分章分段,如金剛經本來不分品段,現在所見的金剛經分成三十二分,是梁武帝的昭明太子所加添者,為了使大家容易了解每一分的主旨。地藏菩薩本願經的分法,似乎是翻譯的法師所分。經分十三品,本品居於初始,故曰忉利天宮神通品第一。
  其次分身集會品第二。凡事都有因緣才有,當然這個正#應該彰顯出來。地藏菩薩分身,佛要講他的事情時集會過來,都集合到忉利天宮,這件事情無非都是為了地藏菩薩,這是正宗分的最前面。身是身體,一個人一個乾坤,在當中的心,也就是身的主宰。一個人若沒有心,怎麼會想要走到何處,想讀書就拿一本書,想吃甜的就動手拿甜的,聞到香氣,認為那裡有某種東西,就走到那裡去。所以心是身的主宰。但是人的身體都是由業所感,會合身要託三種緣:父、母、以及自己造業。假使一個人雖然造業,但是沒生我們的父母,怎麼能夠有這個身?三緣缺一緣都不可能有這個身。我們的身體的物質以地水火風四大形成。八大人覺經說,身是眾苦之本,我們沒有這個身體,就不會受生老病苦等眾苦;也是諸惡之源,沒有這個身體,怎麼會造作殺生、偷盜、邪淫、妄語等等眾惡呢?
但是菩薩的身不同,菩薩的身是以無量功德生出來,由中道業識來顯現,相好光明,即法身。「分者,施也,別也。」一塊麵粉糰切成數百塊數千塊,這是分,又將這些小小的麵粉糰集合起來,又揉合成為一塊麵粉糰。所以分是分施出去。海同一個源頭過來,但是它能分成很多支流。天只有一個月,但是月出來了,每條河水裡都可以看到月,每個人都可以透過河水的反映,個自看到個自的一個月亮,端一盆水,月亮也在每一盆的水裡顯現,這就是分。集是集合,相同。如天上的太陽將要西下,眾鳥同歸樹巢上棲息。會,合也,總也。好像幾時幾分要開會,大家都在那時候集合來報到。周禮說:時見曰會。以一個時間大家見面,名為會。這時候因為佛將要涅槃,佛如太陽照耀眾生,佛入涅槃,將沒有人再有這麼大的智慧,天地將入黑暗,菩薩是鳥王,帶領所有的眾生都回來棲息地。佛要講法了,大家都相招呼回來見面。為什麼地藏菩薩要將身分散呢?從他的體起用,從他的本體化現種種跡現。一個人一個人在同時分散各地,我們大概無法想像,但是在某處有重要的事情,電視報導出來,我們就知道最近美國總統就職,全世界都報導他的就職典禮,我們在台灣看到了,印度人也看到了,日本人也看到了,美國人也看到了,這不就是分身嗎?本來那個人就是一人,是因為有事情而作此化現。集會就是將作用歸到本體,也是將種種跡像會到本來。分散時候,同一個人變成了無量。譬如我講這部經,有了錄音帶,一百個人請了一百套的錄音帶,等於我分身一百個,一百個地方的人同時可以收聽。分成一千位,其實也是同一個聲音,同一個人說的。集會,就是將無量集會為一。由此來看,一實在可以化為無量,所以一不是一。一是無量,一次錄音,我講說一個音聲,可是能製作成數千數萬卷的錄音帶;無量是一,無量的錄音都是同一個人同時說的。因此說多不是多,一個人說的,所以一多無礙,一與多彼此沒有障礙。如果這種錄音帶聽的人少,只錄了十卷,如果有很多人要聽,就錄數千數萬卷,歌星唱的歌如果人家喜歡聽,發行十萬乃至數十萬片,得了金唱片、銀唱片,其實發行多或少都可以自在。這是我以凡夫地的東西作個形容。地藏菩薩與釋迦牟尼佛的威德神通實在不可思議,能夠感應道交,一聽說要講地藏菩薩的本願,那麼多的人都集合過來聽釋迦牟尼佛講解,故名分身集會品第二。
  地藏菩薩的分身既然都集合過來,釋迦牟尼佛摩頂告言,以菩薩已累劫分身的勤苦,將來於末世也應該繼續拔濟眾生,憶念咐囑於天宮,地藏菩薩將他的身形合起來受教。釋迦牟尼佛向他說,等到將來彌勒出世度眾生以後,才可以將度化眾生的責任交給彌勒菩薩,現在應該盡命來護持眾生。實在是因為法界六道眾生,因為無明、造業、受苦,於三惡道中浮浮沉沉,於地獄、餓鬼、畜生這三惡道裡流轉。眾生受苦的地方,正是菩薩應該去化度的地方,以下觀眾生業緣品、閻浮眾生業感品、地獄名號品等三品,都是菩薩運用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心,作幽冥教主的緣故。所以說眾生是成佛道的增上緣,這是真實的。因為假使沒有眾生受我們度化,我們怎麼會認真的修行直到成佛呢?要當老師,就是為了教化學生,因為有學生要受我們教化,才成就我們成為老師。維摩經說:「諸佛解脫,當於眾生心行中求。」諸佛要得到解脫,應該在眾生心行中求,因為看到眾生心行都是造業,於是急著好的修行,才能早日拯救眾生。惑、業、苦三障相互牽連,因為有無明惑造了業,由業招感苦果,三者相連續,因為三品接連著。觀眾生業緣品,眾生在長阿含作了解釋,劫初光音天的天人下生到這個世間,本來是男眾較尊貴,女眾地位較低。其實到現在的人還是重男輕女的為多,生了兒子沒再生女兒這不要緊,如果只生女兒,不生兒子則不可以。光音天的男女尊卑,眾共生世間裡,故言眾生。這是根據最初。我們的身體因為有五陰四大眾緣和合而生,所以叫做眾生。我們自從出世,一期受果報之後,去世了,譬如我們生到人道,是人,生到畜生道,是畜生,生到天道,是天人,各有不同。我們在六道中處處受生,故名眾生。這是根據在六道流轉來說的。業,凡有動作都是業。譬如我們的動作是耕種,我們是做農業的;我們製鹽,我們是做鹽業;抓魚捕海產類,我們做的是漁業。現在學生有功課回家做,做的是作業。有造作就有業。一個人構造經營,由身口意運動,譬如身體去提水;人家問話我們回答了,以嘴巴運動,張口說話才能傳達意思;心意經常思考,什麼東西最愛,某個人最感氣憤,貪瞋癡都是以意來運動。由於我們的身口意造作種種善惡,名為作。以事實來說,造業的主體是意,思想而後有業。我們的身體有什麼動作、說什麼話,乃至考慮,身口意三者都是業。

有動作造作是業。心裡想做生意,經營生意,以身體接待顧客,拿東西給顧客,以嘴巴與人交談。如果不造作,靜靜的坐著,東西擺著,生意怎麼做得成呢?一定要經過構造經營,運動三業,名為造作。如果我們向著好的方向去做,就是善業,可是我們有時候動心造作種種事情,都只求利益自己,甚至害了別人。我聽說有人借高利貸,利息很高很高,如果到時候不還錢,就拿鈍器鑽他的肚子,種種刑罰,施以種種恐嚇,使那個人不敢不還錢,為了錢還不出來,被逼得尋短見的事情時有所聞。以事實來說,造業的體是什麼呢?以心來思想。心裡如果不想將來要當醫生或律師,怎麼會選擇讀醫科或法律系、政治系呢?我們的身造作,也是由心來思想,看到一盆花很漂亮,也得起身、伸手才能端來。想要說一句話,喜歡某個人,讚賞他,也是心先想到了那個人某方面很值得欣賞,嘴巴才會說出讚賞的話。或恨某人,動口罵他;或對方很會說話,心想自己的嘴巴言辭也很銳利,也要譏諷他一番。心想、用嘴巴說、用身體造作,其實都是業。由此可知,身口意三業非善非不善。有身體未必會造作不好的業,可以牽引跌倒的人,可以幫助別人,像嘉義有個造橋團,星期天,公務員本來穿著很講究的,現在穿起了運動服,拿畚箕鋤頭去造橋了。這個身業不是造惡業,造的是善業。我們的嘴巴勸人,說些好的道理給人聽,也是造了口業,是好的業。並非有了嘴巴就一定會造作不好的業。我們的身體動了,嘴巴說話,心思想,全看我們做好或做壞,並非有身體就會造作惡業。你端坐在那裡,別人打架或搶奪東西,你的身不動,不會造業。人家說某人的壞話,你靜靜的打坐,不說任何話語,口也不造業。如果你開口,說話就要頭頭是道。你身體動了,口動了,不管是好是壞,都是業。業緣的緣是什麼呢?互相由藉之名。能生起某種的因,譬如你想偷人家的錢,人家的錢隨處放,你如果沒看到錢怎麼會偷?我曾向人說:「你雖然不怕人家偷了你的錢,故意不鎖門,錢放在明顯處,你也是造了業。別以為那是偷的人動心動手的過錯。我們盡量不要成就讓人偷盜的緣。」拿東西或罵一個人,那個人不在場,你怎麼會生氣的辱罵他?那個人如果沒做不好的事情,你想要批評也無處下手。萬事造作都有緣。能生起事情,因為眾生有無明顛倒。例如,想要使某人對我們有好印象,端茶送水果給他;另外一個人手腳很快,更快的將茶和水果送了過去,我們就很生氣,責罵的說:「你搶了我的功,讓我在他面前不能留下好的印象!」我曾經聽到寺眾有人心不得了脫,說:「師父的事情我都樂意做,偏偏師父叫別人做。我實在很生氣!」他不了解事情有人做就好了,可以去做別的事。偏偏認為師父的衣服他來洗,師父的茶他來倒,師父對他的印象才會好。另外那個人不知道對方生氣了,反正人家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後來才知道對方因為某些事情在生氣。這個生起無明的人豈不是顛倒呢?由於心裡生氣,起了業。因為過去造作了業,今生就有了這個身。過去行布施,今生的身常享受著福報。
譬如最近我們常聽說股票跌價了,十元一股跌到只值一塊錢,這種股票大跌時能夠有人不虧錢嗎?我在美國就曾經遇到一個從台灣去的人,他常奔走於美國和台灣。見面那一天,他說:「我今天運氣很好,看到了師父,我那張股票從來不曾漲價的,今天漲了許多,我趕緊打電話回台灣,將那一家的股票賣了十分之四。」朋友說那家的股票是股王,怎麼要賣呢?他說只要能賺一些錢就賣。結果隔了兩天,那家的股票一直跌價,他則已經賺了數百萬元放在口袋裡。這可能是他過去沒有貪念,所以今生無往不利,今天幾塊錢將股票買進來,明天已經漲價了;他賣掉了股票,逃過了股市大跌被套牢的噩運。做生意的人,昨天一股賣十二元,今天買六元,雖然要虧些手續費,可是又將那些買回來,已經賺了不少錢。有的人心造作好的,今生受到好的。但是我們過去生如果造作著殺生業、偷盜業,今生受生,經常生病,或錢到了手,不多久錢都花光了。身體今生已經得到了,又造業,又成就以後的身體,有了身體又重新造業,永遠在六道乃至三惡道裡浮浮沉沉,業造得好些就生得高些,業造得壞些就墮落些,今生的痛苦或快樂,可以說完全是由我們的心而起的,心不同,對同一件事情會有不同的看法。例如我很愛吃熱的東西,有個人等到稍微涼了才拿來,我們如果不想生起煩惱,以後我們自己動手,要吃熱的都可以自己來做,就不會苦惱。或者人家端來我們就吃,熱些或涼些營養成分都相同,我們的心就會很快樂。但是我們在上頭斤斤計較,堅持要換一杯熱的,還不可以用同一杯拿去加熱,一定要重新沖泡一杯,時常為了飲食生起煩惱。或者一個人在說話,你聽了之後,感覺他平時不但對我,他對所有的人都如此說法,這是他的個性如此,不是故意說我們,我們不跟他計較,於是我們心裡很快樂。如果我們想:我的地位比他高,他對別人不客氣,卻不能對我不客氣。對方稍微不客氣,我們的心頭如同烈火燒著一般,從今以後我們跟他結了惡緣,我們給了壞臉色,他也不會給我們好臉色看,越來越惡性循環,造了業。我們的身造業,苦或樂如同我們身體的影,緊緊的跟隨著,我們彎腰它就彎腰,我們直立影子也就是直的。我曾經向一些人說:「你一生起氣來,臉色實在很難看。平時看你很慈祥,好像菩薩,但是你一翻臉,臉色實在太難看,你自己去看鏡子。你心裡歡喜,鏡裡的你一定是微笑著的;你生氣了,鏡裡的那張臉不可能漂亮,因為是你的臉色生氣著,鏡裡的影像當然也是生氣著的。」佛經曾經有一個故事,有一隻狼向獅子說:「你咬回來的東西老虎來吃。老虎不肯出去打獵,因為有你工作,你吃剩的他再吃也就夠了。」又向老虎說:「獅子在你背後向我說些不滿的話,說你好吃懶作,他咬回來,他還沒吃你就先吃了。你這種朋友不值得交往。」獅子聽到老虎說了這種話,原本是好朋友的獅子和老虎,臉拉下來了;老虎則想:真的,一定像狼說的,否則今天獅子怎麼對我的臉色這麼難看?越看越像是真的,獅子一定向狼說了不滿的話,從此獅子和老虎不再能和睦相處,獅子咬回來的,沒吃完的,野狼吃得很歡喜,老虎也看不慣,自己咬的自己吃,不再理會獅子吃了沒。後來他們靜靜的想,以前沒有這種事情,聽狼的話之後,數十年的老朋友沒了感情,太不值得。於是主動向對方問候,終於知道了中了野狼的計謀。人往往不肯檢討,有了壞印象,越來越壞,成了惡性循環,造作了大的惡業,將來受到大的果報,造作了小的,將來受到較小的果報。好比用力鼓掌,聲音一定回應得大,用力小些,聲音一定回應得小,絲毫不差。
釋迦牟尼佛曾經向長爪梵志說:「世由自業,業為能授,業為生處,業為親族,業為所依。」世間都是由於我們造作的業,業是能造作,因為造業是我們將來要生到何處的原因。譬如一座工廠裡頭,應考進來上班,大家做相同的工作,主管由工作當中慢慢的觀察,有的人依時間上下班,以為多做是不划算的,有的人能夠摸魚就摸魚,人家認真工作他不肯,能不做的就不做,以為做多了會弄壞身體,又有人想:既然到了公司上班,當然要認真工作,並非老闆要我們做才做。所以他靜靜的做著,遇有不如理想的地方也想辦法克服,而不是依循著做去,時時想辦法將產品改進。在這種情形之下,老闆慢慢的觀察,以後有個領班的需求,他當然會找那個盡力工作,盡量設法改善產品的人當領班。由此來看,我們所造作的業,就是我們的親族,我們都由這些,依靠這些,要升或降,這實在有非常大的關係。我們所有的業都依照我們身口意的造作,來決定將來要生到何處去。大經說:「如木有火,遇緣即發。」好像木柴旁有火,遇到因緣,木柴會燃燒起來。由此可知,現世的苦樂,完全是由於過去生所造作的業,這些業都由我們貪念、瞋恚、無明(愚癡)而起,所以這一品都說觀眾生業緣。
  談到這裡,我想起最近到美國遇到一個陳小姐,身體不好,服藥治不好。我們的脊椎骨應該是直的,她的脊椎骨則是向左向右彎扭,像畫了半圓才轉回來,因此她坐不正,站不正,站立時肩膀一高一低,身體傾向一邊。有一天她一直追問身體為什麼如此?我告訴她地藏經曾說:「若遇殺生者,說刀兵短命報。」有的人多病,有的人壽命很短。我要她慢慢的回想今生到底殺害的眾生何者為多?她住在台南,台南有很多海產,她以前很愛吃鱔魚,抓到鱔魚,以鑽子刺了頭,利刃剖開肚子,將骨骼割掉,切塊炒無骨鱔魚麵。她今生吃的鱔魚很多。很不可思議,她說話時有一個人插嘴說:「不錯,妳現在知道今生的痛苦就是這個原因所致。其實不只今生,妳過去生中曾經殺鱔魚,販賣鱔魚,一天天的殺下來,一輩子殺害的不下於十萬隻鱔魚。」她嚇一大跳。那個人又說:「妳要知道現在身上的毛病,除了脊椎骨如此以外,還有其他的毛病,是由於妳殺鱔魚所致的嗎?」她很想知道。對方說:「鱔魚裝在水桶裡,黏液使水桶的水冒著很多泡泡,妳脖子上那個好像牛皮癬的病,幾十年來皮膚科醫生都治不好,那是鱔魚在妳的脖子上塗上的泡沫。不但脖子有,妳身上也有很多處。又有許多處咬傷的痕跡,好像五指合起來的一個個的圓圈圈。若不相信,妳翻開衣服讓大家看看。」她很害怕,捲起了褲管,小腿和腳盤上,都是一個個圓圓的癬。她說:「我知道犯錯了,今生我吃素食,也求懺悔,希望你們原諒我。」對方說:「可以,但是妳每天要拜佛一百零八拜以上,每天念佛,要念滿十萬遍以上。」隔幾天我就要回台灣。她很認真念佛,將一切事情放下,不與人交際,不聽電話,除了煮飯以外,拼命念往生咒,念得幾乎舌頭打結。我說:「妳傷害了人家,當然要還報。」很不可思議的,她念咒五天,還不足兩萬遍,可是脖子上的牛皮癬已經乾了,結痂,掉了。她要我摸脊椎骨,想不到脊椎骨彎成那個樣子,我說鱔魚將要被殺時,身體也是扭曲掙扎。我們因為貪愛吃,或以為賣鱔魚麵很好賺錢,愚癡的一直殺害鱔魚。不但鱔魚不能殺,雞不能殺,其他的眾生也都不可以殺。眾生造業的因緣,使我們今生所受的果報各有不同。
  眾生的業緣有共通也有個別不同的。共通的是十法界的苦樂。十法界有佛法界、菩薩法界、聲聞法界、緣覺法界四種聖人法界,到了佛的法界最為圓滿,沒有絲毫煩惱與無明,菩薩法界等三個法界,也都比天、人、阿修羅、地獄、餓鬼、畜生這六凡法界,無明煩惱輕了許多。個別的是三塗的種種痛苦。當知,人有生老病死等等煩惱,我們能體會它。地獄的極苦、餓鬼的極苦、畜生的極苦,慢慢的體會,人間也有餓鬼道,譬如人家不知道我們血醣過高,準備了甜的點心,大家吃得很歡喜,我們任何糖都不能吃,兩眼圓睜著看人家吃,我們卻不能吃,心裡頭非常痛苦,是不是有些餓鬼道的樣子?東西炸得很香,可是我們血壓高,血脂肪高,血管硬化了,不可以吃油炸的東西,我們又是圓睜著雙眼,看人家吃得津津有味,自己絲毫都不能吃,人家又沒準備較清淡又少油脂的食物,我們看著人家吃東西,肚子又很餓,這只是一點點餓鬼眾生的苦楚之一而已,不算什麼。曾看到患了癌症的人,肚子很餓,因為做過化學治療,喉嚨吞不下東西,尤其鼻咽癌患者,電療使口水沒有了,時常要喝水,又不能喝得多,一口一口慢慢吞,這讓我想起餓鬼道眾生,喉嚨像針孔,肚子像大甕,吞不下東西,肚子又很空虛,這種滋味實在很痛苦。也有人喝錯東西,將農藥當作牛奶喝了,將喉嚨燒壞了,看著人家吃東西,他的喉嚨不能動了,也不能吞口水,怎麼能夠吃東西呢?由此可以體會餓鬼道的眾生實在很痛苦。
畜生道的眾生,養得大些,人要抓他殺害。有的還不是一刀斃命,要哪一塊肉就割那一塊肉,疼痛得無法忍受。魚被製成生魚片,也有魚頭和魚尾還是活動著的,魚身上的肉卻已油炸熟透了,魚還痛苦的嘴巴一張一合,畜生道的眾生實在很痛苦。地獄道的眾生,生在八寒地獄,或生在八熱地獄,曾經有病而怕冷的人,已經穿了幾件棉襖,暖氣開放,還蓋了幾床被子,還是冷得顫抖,說是從骨子裡冷了出來。有的人發燒,不醒人事。眾生現在人生有人稍稍生病,或被車子撞傷,或被火燙傷,已經痛得無法忍受,何況地獄的痛苦是數百萬倍,痛苦非常至極。眾生這種業緣,都是菩薩要觀察的境界,能觀察的是菩薩。菩薩用他三觀的智慧來觀察。三觀,在一念心能夠很圓滿的觀察三種真理,他能觀我們一個心念生起,這個心念從何處來,這個心念又跑到何處去,實在想來根本沒有心念。譬如台灣以前就沒有榴槤,怎麼會想要吃榴槤,有個因緣,人家拿來一個榴槤,或有了進口貨來了,才能吃到榴槤,沒有它,我們的心念不會生起,可以說這個念頭根本不是真實有,要有種種緣才會有它,既然如此,念頭就是清淨如同虛空。東西不是真實有的,東西少了,分不平時,我們不吃,讓給別人吃,因為我們已經觀察到,本來沒有它時我們不會想要吃,既然有它,別人在吃著,就讓別人吃。我們的心認為那是空的,不是真實有的,怎麼會爭取呢?能觀想的心與所觀的境界,我們看得分明,這是假觀。譬如有一塊布在那裡,我們不喜歡,可是人家花了技巧和心思製作了一番,成了一個很漂亮的袋子,或成了與眾不同的衣服,你看得分明,你知道衣服不是真的衣服,是一塊布人家用心製作成的,袋子不是袋子,是人家用心製作成的,這個東西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衣服,不是真的袋子,你能夠了解這些,需要穿時拿來穿,需要應用時拿來應用,別人要它,我們絕不會搶奪。兩個人都要買衣服,看到只剩下一件衣服很漂亮,兩人都要,搶得兩人都很不高興。如果你知道這塊布不過是人家設計得不同的樣式而已,何必將這些虛假的東西執著為真的呢?我們的心思不同了,雖然境界歷歷分明,知道本性是空的,可是有所造作就有了它,衣服本來是沒有的,因為有一塊布加上製作,有了衣服,所以空的衣服,最終也不空,成了有,在這時候我們說空不是真實空,有因緣就有了。冰不是本來就有的,天氣冷了,或將水拿到冰箱裡,水會結成冰。雖然冰是空的,因為冷的因緣而變成有了冰。
由此可知空可以變成有,這是中觀。菩薩有此三觀的智慧,首先都能夠明白所觀的都是不離自心,為什麼?水在那裡,你的孩子想吃冰,你有心,有清淨的開水,拿去結冰,孩子回家想吃冰就有冰可吃。有冰也是由你的心造作,不離自心。我看到某人口渴,雖然家裡有幾桶開水,你不想倒一杯開水給他喝,你就不會有舉動,你雖然有幾桶水,對那個口渴的人來說等於是沒有任何水存在。因為你動了心,倒開水給他,他自然有水可喝。所以我們所觀的,不論是空或假或是中道,都不離我們自心。光明疏云:「諦觀一念心,即空即假即中。」用心觀察我們的一念心,當下就是空就是假就是中道,能夠有法身、報身、應身。華嚴經說到我們的心如同畫家,能夠造作種種五蘊(色受想行識),心攀緣破戒的事情,當然就是地獄身;我們的心攀緣無慚愧、驕慢、愛生氣,來生來世我們就得到畜生身;心攀緣諂曲名聞,說人家曲直是非以求得自己的名聞利養,來生來世就得到餓鬼身;心緣嫉妒諍競,經常生氣,就得到阿修羅身。如果我們的心緣於五戒,防五惡,凡是不該做的都不做,將殺生、偷盜、邪淫、妄語、飲酒這五種惡都提防不做,來生來世得到人身。能夠更進一步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言、不綺語、不兩舌、不惡口、不貪、不瞋、不痴,心都想著十善,防止做十惡,心中都有定力,防止心散亂。有的人不想殺生,可是蚊子叮得受不了,一個反射動作,將蚊子打死了。身體不好,人家說吃什麼眾生血肉很滋補,我們的心沒了定力,趕緊吃了眾生血肉。這些散亂都沒有了,純做十善,將來就是到天上當天人。我們的心能夠常常了解無常、苦、空、空無相願,將來得到二乘身。心常緣慈悲,對於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這六度都認真做著,將來得到菩薩身。緣真如實相,當然將來得到佛身。十法界的身不是別人造作的,完全由我們自己的心來造作的。所以我們需要觀緣起,何因緣而有了現在的身。譬如我經常偷盜人家的財物,今生總是個窮鬼。假使我們分別觀察三惡道:地獄眾生要到刀山劍樹上,被殺得血淋淋;餓鬼道要吞銅丸鐵汁,甚至沒東西吃,看到人家殺生流的血,或瘡流出的膿,就去吸食;畜生道,大魚吃小魚,過去生欠人家錢財的,做牛做馬來拖。菩薩以慈悲的眼睛來觀察法界眾生的痛苦,以他的悲心來救拔所有的眾生。他知道眾生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自己的心去造作,本來沒有一個本性會墮地獄或生到善處,都是由心轉變而造作。拳頭握著,打得人家受傷吐血是這個拳頭,為老人家捶捶背,讓老人家舒服些,也是這個拳頭。拳頭沒有惡性或善性,是由於眾生的心念所起的緣來生出善惡來。既然是因緣生的,它的本性就是空的,好像拳頭的本性是空的,你看某人很可惡,一拳打過去,這個拳頭是壞的,看到老人家腰酸得可憐,為他捶背,這個拳頭是好的,拳頭的本性是空的,是因緣生的。所以十法界的業怎麼是有的呢?由此可知。
所以華嚴經說,菩薩知道所有的業不是從東西南北上下集合來的,完全是由於我們的心。但是為什麼我們會墮落地獄、餓鬼、畜生甚至在羅剎道或較差的地方?這是由於我們的心顛倒,拳頭握著,就是只想要打人,如果動手幫人家提重物,幫忙整理環境,大家不是很歡迎你嗎?你拳頭握著只想要打人,當然你走到任何地方都不受歡迎。所以我們這個身不一定要在何趣所,菩薩如此清楚的了解,絕對沒有疑惑。例如我們的錢被人家拿走,我們很不高興,要拿回來,拿不回來的話,或許還抑鬱得住院去了。菩薩則認為,如果沒有錢,怎麼可能借人或對人家偷走呢?既然他要用,不去討了。他對因果絕對沒有疑惑。那個人偷盜了,自然會一生貧窮苦楚,如果我們想:「今生讓你佔些便宜,來生來世你就要還我這個債務。」甚至有些人的心腸更壞,說:「你拿我這些錢不肯還,就拿去吃藥好了!」菩薩則認為這些東西本來是空的,何人使用都一樣,他的心沒有疑惑,他能知道種種的業實在沒有個我,所有的東西也沒有個我所有,六道的果報,從東西南北上下推究至極,根本沒有何處可以有它們。並非東方有六道輪迴,西方沒有六道輪迴,六道輪迴實在完全由於我們的心。以一次又一次的收集,以後就要受那個果報。說得淺顯些,一個人喝了一杯酒不覺得如何,兩杯三杯下肚也不覺得如何,一天喝一瓶,那一天不覺得如何,第二天只覺得有些疲倦,天天這麼喝著,上了癮,不喝酒不能工作,結果酒精中毒。我在不久前才遇到一個朋友,她的先生很客氣,也很有才能,官位很高,唯一的缺點是貪愛杯中物,喝了酒雖然沒跟人打架,沒開車出車禍,卻將肝臟弄壞了。醫生說他酒喝太多了。有所收集,自然要受到那個果報。有的人說:「別人喝千喝萬都不怎麼樣呀!」有的人嚼了檳榔,兩個臉頰纖維化,連張開嘴巴塞進兩根指頭都不能,嚼一口檳榔當然不會,又嚼第二口,第三口,都沒怎麼樣,但是嚼了一百口一千口檳榔,身體受到影響了。
佛經裡有個譬喻,魔術師以魔術騙人家的眼睛,本來沒有羊,看起來憑空出現了羊,本來沒有鴿子,看起來憑空出現了鴿子。不久前有一個隔空抓藥的人,記者假裝是她的病人,有人站在前面看她表演,有的站她背後觀察,她老早就將一個藥丸黏在桌面下,趁機會將藥夾在指間,因為動作做得純熟了,假裝成從空中抓到了藥。這是魔術師欺騙我們的眼睛。我們在地獄、餓鬼、畜生,這不從十方來,是由於我們自己顛倒惡業,有愚癡纏縛,就生到地獄等受痛苦。我來說一個小小的故事,有一個當人家細姨的人,為了要害死正室的所有的孩子,將那些孩子毒害,結果她的兒子都還沒到二十歲就死亡,她自己也罹患惡疾而亡,死後墮入地獄,經常向子女哭訴著,說她是為了要霸佔一些財產給他們,所以墮入地獄受苦。地獄沒有根本,她如果有緣當人家的細姨,大家的子女都等同對待,她怎麼會有地獄可去呢?所以色身也不是真實的,所受的也不是真實的,凡事都空無所有,於是十法界都不可得。有一位妙玄大德作論說:「觀身由心,心由緣起,生滅迅速,不見住處相貌,但有名字,名字亦空,故須觀眾生業緣也。」我們的身是由心來的,我們的心則是有因緣而造作。生滅很迅速,根本沒有個心所住的地方,一會兒就變來變去,只有名字,名字也是空的,所以地藏經有個觀眾生業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