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我們,不只是在新春期間,平常也都想要求好運、求錢財、求很多想要的東西。各個都希望自己大富大貴,但是我們真的求得來嗎?學佛之後我才知道這些都是求不來的,而是需要耕耘才能夠有機會擁有的。
平時師父都有開示,要多種一些福田,如果想要有人緣,就要從自己做起,多幫助別人,甚至很簡單地只是展現笑容讓人願意親近;如果想要福氣,要有捨得及分享的心意,要常佈施。我是一直都把這些開示的話放在心裡,在職場及生活上,盡量做到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麼,卻是實實在在地實踐佛法生活化。同時我也觀察接觸的人的行為及經歷,借鏡來反思自己並體會人生的奧妙。
這三、四年來的世界氛圍明顯的呈現混亂,無論是疫情、戰爭的影響,或是氣候變遷的關係都直接衝擊全球經濟及企業營運,老百姓的我們都可以從日常生活上直接感受得到。而我因為從事國際商業貿易的工作,更是強烈感受到這個衝擊,也讓我有機會可以從中檢視、反省、並靜下心來回顧近十年的一份工作經歷來體會人生。我服務的公司總裁與其公司的經營更是讓我深刻體悟富貴、運勢與因果之間的巧妙,讓我對佛法及懺悔有更深的體悟。我在跟大眾分享這些經歷之前,有先經過總裁當事人的同意,他也願意懺悔並感謝寂光寺慧深法師的教導。
大富大貴怎麼來? (上)
我服務的公司是歐洲的運動用品精品集團,業務跨及歐美及亞洲,董事長兼總裁是我的直屬上司。我負責亞洲區的分公司及採購供應鏈,所以和總裁及總公司團隊的接觸是密不可分。集團銷售的精品都是二、三十萬新台幣起跳,換言之,採購成本是需要大量的資金去運作。以2024年的新春期間為一個時間軸來說的話,因為全球經濟的狀態,我們的相關業界自2023年以來已經持續至少八個月的倒閉潮,所以新的一年大家都很難受,這波的市場蕭條,以庫存的囤貨量及市場買氣客觀來判斷,會再持續好長一段時間,業界原本預計2024年年底會開始復甦,隨著時間到來預估的時間點卻頻頻地向後延展到2026年才會好轉起來,很多工廠因為資金流運轉不過來而紛紛資遣或甚至歇業,導致勞工失業,未來的日子真的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服務的集團也不例外,內部組織有一些巨大的轉變。
集團的總裁來自西歐國家,那個地區大部分的孩子一出生就會例行性地接受受洗,雖說是天主教徒,卻鮮少去教堂。我剛入職集團時,經常性地每隔數月就需要請假,為了參與全程的清明法會三天、梁皇法會五天、佛七法會七天,還要含法會前的召請及善後,而引起總裁的特別關注,一開始我都沒有太多的解釋,只說去當志工協助老少婦孺及聾殘瘖啞。有一次總裁到台灣剛好是清明法會的前一個週末,為了參與在台北的一個全球知名的展覽,展覽前後期間分公司忙得不可開交,而我卻又要請假了,他很好奇平時事業心很專注的我,為何在這個忙碌時期還要請假?我才解釋我要去佛寺參加法會當志工,這個比什麼都還要來得重要。因為我的堅持引起他更多的好奇,於是他提出是否週末能夠帶他到寂光寺看看。
要帶一個外國人還是集團總裁到寂光寺,我謹慎地事先詢問師父是否可以,師父簡單地回答好,也沒有多問什麼。來到寂光寺,先帶總裁到大殿禮佛三拜,簡潔地介紹三寶佛及大殿等設置,總裁的眼睛散發出像是看到寶一樣的眼神,反覆地說「very nice!」隨後帶到師父的會客室,因為語言的關係也沒有辦法多交流什麼,師父請常住師父帶總裁到寺院各處走走並介紹佛寺的原由。隨後再回到會客室,我原以為只是再喝個茶、聊個天之後,大概就可以告假了,抱著任務完成的心態。
那天沒有共修但是會客室還蠻多人的,其中有一位師姐突然指著總裁說要找他,我那時候心裡很忐忑,想說慘了,我以後怎麼在集團裡面對上司呀?!我眼睛張大看著師父並些微地搖搖頭,師父微笑地稍微點點頭回應,我再搖搖頭,師父再點點頭,似乎示意要我不要擔心。因為語言的緣故,師姐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麼,只好請常住師父以最簡單的英文代為處理。指點出來的事情因為是隱私,總歸就是離不開我們的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基本上,做到一個總裁的位置,更是與這五戒的因果脫離不了任何的關係。比如在商業場上,喝酒似乎是再平常也不過的了,善知識對著總裁說,過去在做生意的時候,因為酒醉和生意夥伴起爭執,一不小心就把對方給殺害了。從一個簡單的口角演變成殺生,所以生意夥伴經常障礙他,他聽到這個的時候他都沒有說話,但是在場的我們都可以看到他心裡是非常澎湃的。他很高大壯碩,約莫190公分,近百公斤,他的脖子以上尤其是耳朵都紅通通的。接著善知識又講了另外幾件事情,我們都可以看到他的眼裡水汪汪的,他的總裁氣勢不減,身段卻變得柔軟許多。師父很慈悲,幾次地點頭示意要我不用擔心,也讓總裁有機會可以了解他的因果。師父也很熱情邀請總裁到齋堂用餐,那個週末沒有共修及法會,所以齋堂不多人也是只有簡單的菜餚,總裁和大家一樣排隊夾菜,靜靜地享受寧靜樸實的一餐。總裁雖然做的是精品事業,但是平實的穿著用度都是再簡單不過的衣物,非必要的商業應酬之外,喜歡的是自家料理或巷弄小館,不奢華、不虛張。他在齋堂時告訴我沒想到這世界竟然有每天實踐簡樸的修行道場。
後來我們離開寺院的回程路上,他跟我分享,領導一個企業,壓力真的很大。他每天晚上都要靠酒精麻痺自己,即便是喝了酒也沒有辦法入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已經非常多年了,他自己也不願意這樣,可是他就是無法脫離沒有酒精的生活。我只是靜靜地聆聽,心裡驚訝果真呼應方才在會客室發生的事。我也很訝異,在職場上見到總裁時,他都是展現體力充沛、精神奕奕、滿面春風的狀態,沒想到要當一個領導人,要在業界闖出一片名堂,真的非常人能辦到!但只要是人,都無法離開人生八苦呀!之後我們再也沒有提過寂光寺之行的經歷,但是只要我請假,他都會批准。回到歐洲一段時間後,他發了一封郵件要我轉交師父,就是把在寺院體悟到的一些感觸,自己深刻反省,懺悔十多年來做生意,為了追求名利,忽略了家庭照顧。他對師父說,他會好好的照顧家人,會把時間撥給自己的孩子。西歐國家的人普遍對家庭的觀念是很重的,小孩在學校再簡單的一個活動,家長都得出席,他過去幾乎沒有參與過,現在他會致力經營家庭生活,讓家人幸福圓滿,同時他會戒酒,他會願意做這樣的改變。
集團雖是中小型企業,但精品品牌的經營是業界中名列前茅的,總裁的心力大多都放在市場行銷上,其他事宜都是由團隊處理。因為台灣主要是採購供應鏈的中心,我必須要確保每個月支付供應商的貨款都能如期,遇到市場蕭條導致資金運轉上的窘境,每一家每個月都有數百萬新台幣以上的貨款,數十家供應商累積下來的貨款額真的很龐大。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是一個企業營運。集團一開始推動開源節流的公司政策,縮編預算、限制差旅…等,這樣還是有限,於是,我開始注意業務部的應收帳款,我的工作是專注在採購鏈,所以我真是不敢相信我們的經營方針是從來不跟客人催款,導致應收帳款比應付帳款多好多!總裁知道做生意辛苦,從未與客人催款,給的票期也長,同時也都信任團隊的自發性工作態度,沒有注意這些細項,但是這根本就是在壓垮自己的金流。後來集團加強了業務客服部門,也制定比較嚴格的出貨條件,並致力將應收帳款完善,團隊同仁務必把日常工作落實,終於集團度過了第一個難關。由此可見,職場裡的小螺絲只要願意用心,累積出來的成果都是公司營運的關鍵。
平穩一段時間後,為了要讓集團在業界更壯碩成長,總裁開始了其他小企業的收購計畫,並規劃歐洲自家工廠的生產策略,於是集團進行了歐陸跨國企業併購,集團資金再度迅速耗盡,讓我要面對的供應鏈管理的困難度又增高了。屋漏偏逢連夜雨,不久後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這已經不是集團內部人為的問題,也不是集團願景策略的效應,而是遇上了全世界共同的共業問題!疫情爆發的第一個時間點,大家都是躲在家裡不外出、不做任何活動的,市場銷售當然就處於停擺狀態,集團備的貨大多已進倉庫,尚未結清貨款,其他的訂單都已經生產也還不敢允許供應商出貨。我們的總公司偏偏剛好是位於歐洲疫情重災區的重災區,當時集團資金已經十分困頓,然而總裁看到重災區嚴重到每五分鐘救護車就在總公司門口來來回回,他二話不說,第一時間把總公司的工廠捐出來加入企業界的呼吸器生產救災活動,先保住人命比較重要;其次把所有業務的廂型車加入政府緊急救難車隊,協助重病患者進醫院或協助往生者去火化場。而台灣分公司這邊,當時口罩資源不足,政府禁止出口口罩,我發起了一個小額捐款,一人幾百元新台幣,以集團名義集結台灣資源捐贈口罩套,達到數量後就停止善捐,馬上國際快遞由總公司轉送當地的醫護人員。
那段時間前後大概兩個月左右的時間,集團的營運還是要回到現實啊!台灣的供應商沒有如期收到貨款,每個都急得氣急敗壞,大家都只能不停地打電話拜託我或是登門拜訪了解情況,講好聽是拜訪,其實都是上門討債啊!我從不推拖供應商的任何電話或拜訪的日子,我實在能理解金額龐大,他們的公司運作一定也會遇到問題,所以我都會親自接電話或接待,並如實交流集團的狀態,很誠懇地一起商討付款時程。台灣的團隊天天都面臨這些壓力,因為他們都是第一線人員,而我總不能顯現出我的擔憂,只要我亂了陣腳,團隊就會更加人心惶惶。
有時下班後,我也會無奈地想,我只是一個打工仔,怎麼需要負責到這麼有壓力的工作,我面對這些被討債的情況,彎腰道歉、卑微安撫,對同仁的不諒解或散亂的凝聚力也是要想辦法化解,身處亞洲分公司離總公司好遙遠,好似公司是我的一樣需要面臨這些困境?我也深刻反省,總結絕對跟我過去造業有關,不然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我在這個工作崗位的時候,需要負責處理這些事情?也許我過去曾經在工作上逼迫人家走投無路,或者是做生意的時候騙取人家的財物,或捲款逃跑…等能想像到的因果。我生起大懺悔心!我也深知人的運勢都有高低起伏,更何況是經營企業?我總覺得積極反省懺悔,並淡定面對這些困境,對佛法深信終會過了暴風階段而迎來生機。
真的很奇妙,不久後突然之間,大家瘋狂地採買個人運動用品,因為疫情需要保持社交距離,以往大家都是出國旅遊,現在到處都封鎖,所以既然無法花錢在旅遊上不如花錢買好一點的個人運動精品,這樣的的生活型態的改變,公司業績突然爆紅,業績成長是過往苦命經營的數倍,終於公司度過了第二個難關。
大富大貴怎麼來? (下)
我進集團後,將民間習俗的中元普渡,從台灣分公司門口的拜供品及燒紙錢給好兄弟的習俗,轉到以集團名義參與梁皇法會,邀請集團的地祇主及附近的神祇、集團員工共業的冤親債主還有分公司中元普渡有緣欲求解脫的眾生一起參加殊勝的超渡法會。我的感受是與其只是在分公司門口吃吃喝喝而已,不如讓無形眾生也能夠一起聽經聞法、了解因果,才能真正了脫,我想這樣可能更好。行經數年後,第一年的疫情下,集團營運過程中剛好經歷了清明法會和梁皇法會,我藉機會詢問總裁要不要也一起報名參加法會,我說聽不懂沒有關係,就是參與直播時觀想著自己曾經傷害過的眾生,然後邀請他們到寂光寺安住也好好跟他們打從心底道歉。當年若不是疫情的關係,寺院也還沒有法會直播的這個便利方法,所以水到渠成,真的都是因緣的安排。跟總裁交流一段時間之後,才明白為什麼師父可以在總裁第一次的接觸佛寺就允許他有機會了解因果,總裁的確是個有慧根的人,只要是能夠利益眾生的良言,即便不是他的生活方式跟信仰,他都能夠虛心接受並且力行,集團能一次次化險為夷,肯定他都有用心懺悔並實踐他的承諾。
疫情期間集團過了豐收的兩年,財庫飽滿,但疫情尾聲也緊接著要面臨第三個更大的難關。因為2022年下半年,各國開始開放了,大家悶壞了而瘋狂地出國旅遊。一些室內運動器材的公司先是紛紛出現經營不善,瞬間後,也燃燒到我們戶外的運動器材業界,我們集團也脫離不了這一波的困境。又加上烏克蘭戰爭、電力問題及通貨膨脹,所以歐洲各國經濟其實都已經扛不住這些壓力。有一日,我剛好在寺院參加梁皇法會,我在師父的會客室收到總裁急迫的訊息,詢問我何時能進公司,要與我一起討論集團營運事宜,我回覆我在寺院,他說他真的使出渾身解數,但集團這次真的快撐不過去了,問問我有沒有其他的方法。他說他都有觀想也有懺悔,但是如果這關過不了,他已經準備好文件要跟法院申請破產保護了。我看著手機訊息,抬頭剛好看到師父,就問他願不願意自己跟師父開口,請求師父幫忙?他願意並且跟師父說明他的心念是放在自家員工的生計及其他商業夥伴的公司及家庭,畢竟這麼嚴峻的全球經濟狀態,在供應鏈裡只要有一家企業倒閉就會引發一連串的企業資金運轉問題,環環相扣。師父一語不發也很無奈,但真的也很慈悲地委婉拜託在身旁的師姐能否代為處理,師父伸出援手接收了總裁的請求。其中有一件因果是,過去有一世他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養父母看他可憐收養照顧他到成年,他想做生意卻騙走了父母的積蓄並且通通敗光,所以這對養父母對他十分的生氣。我同步地跟總裁告知這件事情,並要他趕緊立刻的懺悔,同時善知識說他沒有茹素,並沒有起大慈悲心,憑什麼要幫助他?我趕緊代說:「他已經開始接觸純素生活了,他有三個孩子,其中兩個女兒自小就自發性地吃素,他其實也很用心的在維護女兒們吃素的成長環境。」善知識回:「女兒是女兒,他的業報是自己的事!」我也如實轉達總裁,至於他未來要怎麼改變自己的飲食方式,我沒有再過問,畢竟我能理解一個大男人又是西方人又在商場上,這是個人從生活的歷練中體會後才能升起的慈悲心,也必須打從心底願意改變的事。
梁皇法會後,境界示現來考驗了,回到分公司上班馬上接到了供應商的電話告知我他們也撐不下去了,他們也被自己的庫存跟票期壓得喘不過氣來,真的猶如骨牌效應一個接著一個要倒下了嗎?情況越來越嚴峻,我得親自到供應商工廠拜訪,安撫大老闆們的心。這些董事長總經理們都是有頭有臉的,而且年齡都比我大個一兩輪,見到我還是一樣很客氣,其中一位供應商老闆,會議期間悲傷情緒已經逼近臨界點,會議之後還親自送我到門口,90度的跟我鞠躬,懇請我一定要幫忙先撥款給他們。我的同事在旁看到也都驚嚇不已。我表面冷靜但心裡也非常的悲傷糾結,根本內心都在流淚了。我的工作真的不是只為了我自己一個人的溫飽,也不只是為了集團幾十個員工及家庭,我強烈意識到更是為數百數千人的供應鏈中的成員。為了能鎮住同事的安心,在回程的車內我抑制住內心的悲傷,直到下班後回到家做佛法功課時才崩潰大哭。再次的懺悔自己過往的因果業報。之後我跟總裁反應供應商的狀況都已經迫在眉梢了,能不能先顧他們?他跟我說真的沒有辦法先顧他們,歐洲那邊的金流支出也很龐大,美加地區也有好多金流要處理,我懇請他亞洲有兩家,一定要優先挪出一筆錢給我處理,不然真的會引發骨牌效應,一發不可收拾。掛上電話時我還不敢期望什麼,其實電話會議之後,他馬上就先撥款給我了,因為時差的關係,隔天一早我就收到一筆大金額。我覺得這個是一個考驗的境,要先顧別人?還是要先顧自己?但是他選擇了先顧別人。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善念存在,所以他總是意外的幸運,在集團真的資金見底時,總公司莫名其妙先後被注入了兩大筆鉅額,一筆是一個客人糊裡糊塗地下了一張百萬美金以上的訂單,也馬上結清帳單,總公司也趕緊出貨給客人,但是客人事後卻反悔不是太清楚為何自己做這樣的事情,是財務部搞錯了,但是契約已成立,他無法悔約。這是第一個救命金解決集團很大的一個困境,我覺得講給任何一般人聽,應該都沒有人會願意相信的。第二件事情是集團其實長時間進行融資計畫,但是中間遇見疫情、戰爭、經濟蕭條…等,所以一直都沒有成果。大家都不好的處境下卻這麼剛好當地有一位富豪,因為尋求事業的轉型,剛好有一筆閒置的資金,富豪對集團在當地的形象及品牌行銷非常青睞而有意願投資。很快地雙方達成協議簽了約,所以集團在各個企業都只能自保之際,卻奇蹟地注入另一筆很大的資金而渡過了難關。總裁對這兩個事件,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嘖嘖稱奇,他深刻見識到懺悔法門的厲害,也非常感謝師父。他默默地做了很多善事來回報。
融資後,集團恢復正常運作,員工們都安心許多,然而現實職場裡一山容得下二虎嗎?富豪變成集團的大股東,集團開始進行組織改革,只是短短的一年,2023年下半年,富豪與總裁協商要收購總裁所有的股份,富豪要全面接管集團營運。一般人也許會替總裁感到惋惜,總裁本身也是萬分不捨與憤恨不平,但是從我了解因果的觀點來看,我總覺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2023年的倒閉潮持續到2024年,而市場復甦要到2026年,業界的企業經營士氣都是很低落的,沒有倒閉的也是大量裁員或放無薪假。二十年前總裁進入這個業界是這個行業正在起飛的時期,而他順應地離開集團是這個業界的低谷期,我身為旁觀者,不禁在心裡覺得總裁也太有福報了吧!
近期業界中,有一間規模與知名度與我們差不多的企業,也發生雷同的資金運作及融資歷程,但是整個事件上了業界的雜誌新聞,原因是該企業的總裁不願退位,與大股東鬧到法院,隨即被法院強制限制進入公司…等。另外業界中最大且財務雄厚的一個大型集團,也因為這波的市場狀態紛紛裁員、縮編,門外人看以為可以安然度過,近日也是被公開消息,債臺高築已上百億歐元,目前官司不斷。反觀我們集團的總裁雖然是協商離開集團,也難免要承受某種相當大的程度羞辱,但是我觀察已經是重報輕受了,而且他也有智慧地展現提得起、放得下的從容態度。總裁曾經對我說,他有時候非常後悔自己離開在他的國家中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也是全球企業排名前百強的知名集團,他已經是爬到大集團裡很頂尖的職位了,他當時覺得自己這麼有才華,應該要出來創業追夢,所以離開了工作十幾年的職位。他為自己的事業白手起家打拼了二十年之後,體會總裁這個位置根本不像一般想像中的光鮮亮麗,其實總裁這個位置就是不停的在「追錢」、不停地操心、不停地當員工們的秘書…等。除此之外,事業遇到低潮期,找不到出路時,真的會有厭世感。好在他有幸藉著懺悔的力量,校正自己五戒的這些過往,讓自己的集團關關難過關關過,最後全身而退,所以他現在真的堪稱無比逍遙自在。
分享職場上所看到及經歷的,非常感慨人們大多是「富貴險中求」,每一步都像是在走鋼索一樣,只要一個決策或一個心念沒有做好,等著的就是萬丈深淵。我也曾經有自己開公司的抱負,但跟著總裁後面學習企業營運之後,我徹底地打消念頭。一個人的成功不是偶然,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方方面面都要具足才有可能真正成功,要不然都只是淪為個人的修行道場不同而已,需要面臨的人生課題而已,倘若不是有超人的意志力或努力不懈,或倘若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或有極大的福報,擁有非常深的口袋可以支撐低谷期,千萬不要輕易地好高騖遠,追求著不切實際的夢想,不僅可能會傷害到自己也會拖累了身邊的家人。做生意當老闆,不是只有面子上的表面光榮,的確是有機會可以增廣見聞,擁有不一樣的眼界,但是背後要付出非常非常大的代價。透過這個分享希望不滿現況的職員們,要好好感恩自己有一份可以圖溫飽的工作;若不滿到想創業,不是不能追求夢想,而是要檢視自己是否真的是個腳踏實地、努力不懈、並具有抗壓力極高性格的人;若是已經在創業中的人,希望鼓勵個人要有誠心願意改變,願意為別人著想的善心善念,除了前世因果的業報之外,還有個人天生的福報及後天的善緣,有幾個能像總裁一樣的幸運?消了業報後,若是沒有福報,我想他應該也沒有辦法全身而退。這個全身而退是免除了牢獄之災、免除了妻離子散、免除了其他牽連者一起受苦,真的是奇特的幸運了!但有幾個是可以如此幸運?
我這二十年在同一個業界中工作,回顧其中近十年來深度地歷經一個企業的營運,對我來說我看到追求富貴就是一場空啊!如如實實應證師父在三時繫念中的開示「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我們人生到底在追求什麼?為了現實生活,每個人都想要有錢,但肯定不是向佛菩薩、向神明祈求自己大富大貴,是要自己努力耕耘種福田,落實佈施的善念善舉,才有可能有一天真正得到身心靈上的富貴,成為大富大貴之人!
阿彌陀佛!